一個多時辰後,黑衣衛又驅趕着兩千戰馬轉移了,這次,是瞅着南門而來!
「老匹夫,欺人太甚!」楊光遠臉色發青,抽出腰刀,一刀將身前的桌案砍成了兩段,筆墨紙硯,各種文書滾落了一地。
「看來杜重威那老匹夫已經識破了我的計策。」楊光遠暗自思忖,忽然一揮鋼刀,目露凶光,大聲喝道:「去,點起焰火,通知楊瞻,讓他給本帥滅了這伙黑衣賊,一個也不許放過!」
蕭瑟的夜風中,李風雲遙望着北方,卻望不見鎮州城的城頭,畢竟,這裏離鎮州城還有二十里路,更看不南門上飄揚的旗幟,也不知那人是否已經進到城中。李風雲與十九約好,若是他們安全進城,東西南北四個城頭,都會升起紅色帥旗。
「別擔心了!」莫輕言道,「休息下吧,你一直都沒有合過眼,這裏有我看着,不會有什麼事,你先去睡兩個時辰。」
「睡不着,」李風雲答道,「不知為何,總有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大哥,會不會是楊光遠要對咱們動手?」
莫輕言正要說話,忽然感覺腳下地面似乎有些微微顫動,緊接着「轟隆隆」的馬蹄聲突然響起。
「不好!」莫輕言驚道,「有騎兵從東、南、西三面這裏衝過來了,數量眾多,快叫醒大家!」
「嗚——嗚——」一名放哨的黑衣人急忙吹起牛角,眾人紛紛一躍而起,抄起兵刃,跳上馬去。
「大家快走!」典奎大聲叫道,「不要管馬群,聚在一起,一齊往西邊沖!」
「這樣不行,」李風雲心中一動,拉住典奎,大聲道,「不能扔下馬匹,趕動馬匹,咱們往北面沖。」
「你瘋了!」典奎滿是不解,「圍三闕一,這是明擺着是要逼我們向北逃,北邊必有埋伏,還有他們的大營……」
「典老哥,你信我好了!」李風雲來不及解釋。
典奎略一猶豫,想到李風雲每到關鍵之時,便有奇思妙想蹦出,舉刀喝道:「聽李老弟的,跟着他,趕着馬群向南突擊!」
李風雲又大聲喝道:「拿刀砍馬,別管那麼多,能趕走多少就趕走多少!咱們跟在馬後,讓馬群給咱們打頭陣。」
一時間馬群大亂,眾人撲入馬群,鞭抽馬砍,整個馬群受了驚,不受控制的巨大馬群如洪流般直朝這北方瘋狂涌了過去。
「有點意思,」站在立馬山頭的楊瞻眼睛眯了眯,「居然敢朝北方沖,還敢帶着馬群。傳令西邊與南邊埋伏的兵馬,一起出擊,圍剿這群黑衣衛。」
「那北邊……」一邊的一名將領提醒道,「我們可沒有安排埋伏。」
楊瞻哈哈笑道:「是我失算,原本以為率領這伙黑衣衛的將領必定熟讀兵書,圍三闕一這種戰法他不會不知,誰知原來只是個庸才。放心,大帥手下還有兩千精騎,今夜必定馬不卸鞍。只需派出數百騎,就足以封死這撥馬賊的退路。計劃我已告知大帥,大帥會知道怎麼配合。」
說罷,楊瞻策動戰馬,率領着眾部將直撲向山下的戰場……
天就快亮了,楊承勛走出臨時搭起的營帳,登上觀望台,這一夜,他沒有半點睡意,望了望東邊,又朝西邊的鎮州城門那邊看了看,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隔着城牆,依然還能看見城門後燈火通明,不過,他已經習慣了。既然杜重威將三個城門都堵上了,而且傳來消息那伙黑衣衛已經趕着馬群又跑到南門那邊去了,那危險應該不會很大。接應不到那兩千匹戰馬,杜重威總不會又清理開城門,無緣無故跟自個干一架吧?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還不如直接開出南門,與父帥干架,要知道,父帥如今營中的兵力正空虛,搞不好,很有可能會被杜重威攻破大營。
攻擊他楊承勛,就算打贏了,又有什麼好處?只會激起父帥的怒火。
不管怎麼說,一萬人的營寨,展開後,還是蠻嚇人的。楊承勛長吁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這次下對了注,他在父帥眼中的印象也應該因此會大有改觀吧!
正在洋洋自得之時,楊承勛隱隱看見遠處的城門似乎有些不對,揉了揉眼睛,楊承勛仔細望去,的確不對,那厚大的城門處有無數細小的光點在閃動。
「不對,」想明白了看到了什麼,楊承勛不由得大吃一驚,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