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病倒了,終日臥床不起,李世回想盡了一切的醫治辦法,三天後就已經開始束手無策起來,如此又過了三天,眼見孫氏連起床都已經不行,只怕還要繼續虛弱下去,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次日清晨就跟村長告別。
太陽已經升了起來,村長把村里唯一的一輛馬車送給了他,盼望他早日歸來,村民們也都送了衣服和吃的,他連連道謝,終於含淚驅馬向村外的道路走去,村長和村民們一直送到了村外才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村長看着終於消失在樹林深處的馬車,突然仰天長嘆:「老天沒眼啊……」
幾乎所有人都曾受過李世回的恩惠,一聽見老村家的話不由一同悲然,一個中年大叔對村長說:「村長,世回是個好孩子,他一定會帶着夫人回來的。」
經過一日的趕路,李世回一路東行,卻仍然在深山密林之中,眼見天色已黑,無法再趕路,只得就地停了下來,他下了馬車,四周茫顧了一下,俯身撿起了一根乾枯柴枝,當撿到足夠的柴枝之後,又拿出了火石,燒了一個火堆,以防夜晚有野獸襲擊,燒好之後,他回到馬車上,拿起一個村民送的粽子,剝去外殼之後走進了馬車裏面,裏面十分昏暗,他不得不先點着了油燈,燈光下,只見孫氏臉無血色地躺在被窩裏,他猶豫了好一會才推醒了孫氏:「夫人,夫人……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孫氏艱難地睜開了雙眼,又痛苦地閉上了,說:「相……公,我不想吃……」
李世回心中只有憐惜之意,勸說道:「吃點吧,這樣才能快點好起來的,聽話,好嗎?」
孫氏閉着的眼睛突然流出淚水,哭着說道:「相公,我已經沒用了,你以後不用管我就是了,活着已經沒用,就讓我死了吧。」
李世回一邊幫她把眼淚擦乾,一邊也流着淚:「傻夫人,如果你死了,我還能活嗎?再也別說這種話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一定要好好活着,知道嗎?我不要你死,不要你死……」孫氏說着說着聲音越來越小,竟爾又睡了過去。李世回一連叫了幾聲,孫氏都沒有回應,終於不忍再叫醒她,幫她蓋好被子之後走了出去,坐在火堆前,卻是食不下咽。夜晚的森林十分安靜,清風微涼,除了火燒柴的聲音就只剩下蟲兒的鳴叫,李世回時而落淚,時而微笑,想了許多,最後終於拾回了信心,生死之氣在掌心迴轉,似乎能掌控輪迴,但過不了多久他又想到孫氏隨時都有可能離去,不免再次心灰意冷,這時天色竟開始變亮了,一夜沒睡,李世回拖着疲憊的身體又開始向東方趕路了,世間上郎中大夫無數,迎着早晨的太陽,他相信終能找到醫治孫氏的法子。
林中霧氣瀰漫,前路突然充斥着驚人的死氣,李世回不由拉住了奔跑中的馬兒,緩慢地向前走去,沒過多久,終於看到前方的情景:
地上血跡噴濺,各種各樣猛獸的屍體碎落了一地,看着滿地的血肉,李世回很難想像這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他趕着馬兒輕輕地從旁經過,前方突然有打鬥聲傳來,他走到了地面,拉着馬兒繞路而行,但似乎感到了什麼,竟向着打鬥的地方走去,打鬥的一方是一個成年人般高的威猛黑狼,只見他吼聲不斷,迅速地圍攻着中間的一個無臉的人形動物,人形動物的速度雖然比不上黑狼,但身體異常堅硬,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李世回一見這個人形動物就不由嚇了一跳,驚恐的眼睛發現無臉的頭竟轉向了自己,下意識就想要逃了去,但孫氏還在車裏,他可不敢輕易逃走,感受着無臉人形動物體內的死氣便開始迅速收取,似乎發現了李世回的動作,人形動物尖叫一聲,迅速向李世回衝來,李世回的瞳孔放大,極力加快收取死氣的速度,終於在人形動物撲來之前將所有死氣吸入了體內,人形動物突兀地停在他身前三步之處的地方,突然「嘩啦」一聲,竟碎成了一灘污濁的黑水,李世回呼吸加快,抬頭去看遠處的黑狼,黑狼脖子上的狼毛直直豎起,如同閃電般的雙眼緊緊地盯着李世回並來回走動,似乎在思考着要不要撲過來,過了好一會兒,他似乎意識到李世回的可怕,謹慎地退到了森林深處。眼見黑狼已經消失,李世回鬆了口氣,卻又驚恐地回過頭來,因為身後正有一群士兵打扮的男人向這裏走來,這些士兵的手上或者肩上都有一些野獸的血肉,顯然是在地上撿的,一個士兵立刻驚覺前方的馬車,開始招呼:「弟兄們,嘿嘿
第八章 敵遇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