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氏衣服也沒有買,帶着丫頭匆匆離開了,林白妤替長孫氏累得慌,她這個王妃太賢惠,賢惠得沒有了自己,遠遠不如鄭觀音這個太子妃自在。太子府的女人不必秦王府少,但鄭觀音可不像長孫氏,賢惠得如同老媽子。年紀輕輕,卻看着比本來的歲數年長了好幾歲。
楊氏的孩子沒有保住,秦王手下的天策府將士也沒有保住,好幾個能力不凡的手下被太子一脈弄出了長安城。秦王府可謂倒霉之極,但林白妤卻知道物極必反,李世民已經忍不住了。她看到秦王府被黑霧籠罩,霧中翻騰着一條金龍,金龍鱗甲鮮明,爪子已經進化成五趾,這是已經成就真龍,即將登位之相。
唐高宗武德九年六月初四,著名的玄武門之變發生了。林白妤聽到玄武門方向的聲音越來越小,給自己替了張隱身符,來到太子府中。鄭觀音將五個兒子都叫到自己身邊,緊緊摟着兩個小兒子。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活不成了,在李建成離家的時候,她就看到了李建成臉上的死氣。
「白妤姑娘怎麼還沒有到?」鄭觀音心中焦急萬分。自己五個兒子的身上也帶着有死氣,難道他們逃不過被殺的命運嗎?
「太子妃。」林白妤去掉隱身符,出現在鄭觀音和幾個小王子的面前,嚇了他們一跳。
鄭觀音定了定神,心想白妤姑娘果然有神異的本領,應該能夠保住她的五個兒子。鄭觀音將大兒子往林白妤身邊推了推,道:「大郎,帶着弟弟給白妤姑娘磕頭,以後你們就跟着白妤姑娘。」
說罷將小兒子抱給林白妤:「白妤姑娘,他們就拜託給你了。」
「娘,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你。」二兒子和三兒子立刻哭了出來,一左一右抱着鄭觀音的腰不放手。
鄭觀音的眼眶也紅了,但堅決地將兩個兒子的手掰開,將他們推到林白妤面前:「白妤姑娘,他們交給你了。」
「這樣哭兮兮的可不行啊,會驚動外面監視的人。」林白妤手一揮,五個孩子全都倒在地上。
「他們怎麼了?」鄭觀音大驚,關心地問道。
「放心,我只是點中他們的昏睡穴,讓他們睡過去。」林白妤邊說邊掏出龍淵劍,將劍身放大,把孩子們一個一個放到劍上。鄭觀音目瞪口呆地看着林白妤做這一切。
林白又妤道:「未免秦王發現孩子們沒有死,派人追殺孩子們,我給他們做了幾個替身,由你來安排解釋吧。」
說着,房間裏面又出現了五個孩子,與鄭觀音的孩子一模一樣。
「這……」鄭觀音驚得瞪大眼睛,「這,這……你是從哪裏找來這五個孩子的?他們怎麼給我的孩兒長得一模一樣?」
「她們不是真人。」見鄭觀音誤會了,林白妤解釋道,「這是我用製做偃甲之術製做出的假人。」
「偃甲?《列子?湯問》中周穆王西巡,遇偃師獻偃甲歌舞的偃甲?」鄭觀音出身世家,從小飽讀詩書,自是知道偃甲的來歷。
林白妤點頭。
鄭觀音驚嘆:「難怪了。」
指着林白妤拋出的五個孩子替身問:「那他們能如同偃甲一般活動嗎?」
林白妤搖頭:「它們並非偃甲,而只是人偶。」
偃甲雖然不是人類,但已經擁有了靈魂,林白妤尊重他們,不會讓它們代替別的人去死。
鄭觀音有些失望,她以為自己會見到傳說中的偃甲。林白妤沒有管她是否失望,用隱身符裹住龍淵劍和劍上的孩子們,也給自己貼上隱身符,消失在鄭觀音面前。
「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鄭觀音的眼淚水流了出來。不過這個堅強的女人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自己的兒子已經拜託了死劫,她跟兒子們還有見面的機會,沒有什麼好哭的,現在最重要的是用幾個人偶做好佈置,讓李世民不要懷疑懷疑五個孩子沒有死。
當秦王府的兵士衝進鄭觀音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默默垂淚的母親以及五個中毒而亡的兒子。帶兵將領將情況匯報給李世民,李世民嘆口氣,道:「難為大嫂了。那五個孩子也是我的侄子,就厚葬了吧。」
普通人看不到的半空中,牛頭和馬面正在用鎖鏈勾死者的魂魄。等到所有死者的魂魄都被鎖住後,牛頭數了數數量,對搭檔道:「馬面,這數量不對。」
馬面也點了點死者魂魄的數量:「少了五個。」
「少了哪五個?」
馬面搜尋了一遍死者魂魄,對牛頭道:「少了李建成的五個兒子。」
牛頭問:「你確定?」
馬面:「廢話,李建成的兒子是人間帝王之孫,帶有少許龍氣,好認的得很。這裏面沒有他們。」
牛頭:「那我去附近找一找。」
馬面拉住牛頭:「你忘了我們的招魂幡一出,附近的鬼魂都會吸引過來嗎?如今鬼魂中沒有這五人,很可能這五人沒有死,又或者他們已經魂飛魄散,不存在於這世間了。」
牛頭:「閻王讓人三更死,不會留人到五更。這五個小娃娃怎麼可能還會活着?」
馬面的一張馬臉皺成菊花臉,道:「很難說,說不定這五個孩子被神仙所救呢?我們趕緊回去問問判官大人,讓判官大人查一查生死簿吧!」
「好。」牛頭用力點頭,與馬面鎖着魂魄迅速返回冥界幽都,找到正當值的陸判官,讓其查探生死簿。就見生死簿上有關五個孩子的壽命全都變了,每個人至少增添了百年的壽數,而李大郎的名字更是直接從生死簿上消失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兒?」牛頭馬面瞠目結舌。
陸判官道:「這李大郎應是有了機緣,走上仙途了。」
「果然是有神仙大能插手了嗎?」馬面問道。
「我再查查。」陸判官說着拿出一面鏡子,施展法力。平靜的鏡面泛起一陣波紋,波紋消失後,出現一個畫面,正是林白妤安頓五個小孩子的畫面。感覺到有人窺視,林白妤丟出一個結界符。鏡子裏面的畫面消失。
「這是哪位神仙?」馬面問。雖然它們只是冥界的鬼神,但上崗前專門進行過培訓,記住了所有天庭神仙的相貌與名字,免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他們。馬面記憶很不錯,它所知道的神仙裏面絕對沒有這麼個女仙。
陸判官搖頭:「這女子很是陌生,我先查查她的來歷。」
半天后,他們查清楚了女子的來歷,本來的忌憚變為了鄙夷。
「原來是一個骨頭修成的精怪。」牛頭不屑,這跟腳還不如它呢。
「僥倖成了仙卻不知道安分守己,竟然插手我們冥界的事務,實在大膽。」陸判官惱道,「牛頭馬面,你們帶一對陰兵去教訓這白骨精一通,讓她知道我們冥界可不是她能招惹的。順便將李家那五個孩童的魂魄勾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