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並不同情他們的遭遇。他迫於無奈,才往山林里鑽,哪怕他現在已經可以無視許多危險,山林對於他來說也仍是致命的威脅。而這些傢伙卻吃飽了沒事偏往裏鑽,李游不能理解他們這樣做的意義所在。
李游攜帶的藥物也不多。實際上,除了一些驅除蚊蟲的藥物,其他的藥物基本都沒有帶。尋常的藥物,三人基本都不需要。好在金創藥還是有一些的。李游受傷的經歷太多,這種經歷讓他隨時都記得要帶點金創藥。哪怕他很清楚,一般的傷勢,他自我癒合的能力足以應付。而癒合不了的傷口,金創藥一樣也起不到作用。帶着,只是一種心理上的需要而已。
很快李游就看到了傷者。一條左腿已經腫得像豬腿一把,膝關節更是發黑,有些扭曲變形。明顯是脫臼了。他的夥伴也給他處理過,用樹枝和繃帶稍微固定了,但明顯不是專業的手段,弄了比沒弄強。
傷者無力地**着。看着李游眉頭直皺。
「你們都讓開點兒。」李游搖了搖頭。對着擠進帳篷里的人說道:「空氣都不流通了。」一邊說着,卸下了背包,從裏面掏出了藥物和一把小刀。
秦弋和李七沒有跟進來,在河灘外面的石頭上靜坐,也有驢友過去跟他們打招呼套問來處,但李七保持禮貌地回應了兩句就懶得理會。但他們的目的不是找李七,而是秦弋。畢竟秦弋的顏值,比一般的女孩子漂亮太多。但秦弋的冰冷態度,也讓人望而卻步,搭訕幾句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冰山模樣,也只好回到了營地里。
李游一捏傷者膝蓋腫起的地方,馬上便聽到了殺豬般的慘叫響起。
「我這裏可沒麻藥,來幾個人摁住他。」李游用小刀挑開了亂七八糟的繃帶和夾板。
這群驢友也算是急病亂投醫,聽李游如此的自信滿滿,還以為是個醫生呢。也沒細問李游是否懂骨科,便依言按住了同伴的身體。還有個細心的女孩,給同伴嘴裏塞了一卷紗布,讓他咬住。
李游的確不懂醫術。但駁骨一類,他卻是略懂一二。這還是跟田淳學的。墨者平時訓練都是懂真格,難免有個磕磕碰碰,把同伴的手臂手腕給脫臼了,也是正常不過的事情。李游便跟田淳學了這麼一手,但一直都是理論派,說到派上用場,還是第一次。而且距離學習的時間也有些長,記得也不大清楚。
但是,李游還是有信心,就算自己沒辦法將傷者完全治好,但也不會把人給弄死。有了這個大前提,他膽大包天。
李游拍了拍傷者的肩膀,示意他別怕。然後臉色忽然一個愕然,對着那傷者說道:「誒,外面有裸女……」
傷者正痛苦地**着,聽着李游這話,**頓時一滯,愕然地看了一下李游,隨即艱難仰頭,試圖看外面。
而這時候,李游已經抓住了他大小腿的位置,以一個古怪的姿勢一拉一合,隨即一扭。
「咔嚓」一聲響起,傷者頓時發出了渾身抽搐了一下,咬着紗布的牙槽狠狠咬合下來,嘴裏發出「嗚嗚」的慘叫聲。兩眼往上翻白,眼看着就像快不行了。
但這只是看起來而已。李游乾淨利落地將傷者的骨頭駁正,他對自己的手法還算滿意。畢竟這種活還是第一次干,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他都想給自己點個讚。心裏甚至暗想着,或許當初他學的專業是醫學,這就不會遇到那麼多災難了吧?
「沒什麼事了……」李游給傷者推血一陣,又凝聚了些許的真氣,在那腫得像蘿蔔的膝蓋周圍一陣推拿,將淤血和水腫化開。還給關節處滲進了些許真氣溫養着,這基本可以幫傷者絕這次骨傷而留下的後患。
「臥床休息三五天,應該就沒什麼大礙了。」李游補充說道。
「呼……」傷者也漸漸緩過神。在瞬間的劇痛之後,他就感覺到了受傷的地方痛楚迅速減弱,隨着李游的手勢推動,痛楚進一步削弱,只剩下了些許的酸麻無力。
「謝謝,已經好多了……」傷者的吐出口中的繃帶卷,嘶啞着嗓子對着李游道謝。
身邊幫忙按着傷者手腳的幾個驢友,望向李游的神色更是充滿了震驚和崇敬。他們可是清楚同伴受到的傷楚有多嚴重。然而就這,一會間,傷勢便已經恢復了一半以上,紫色的淤青已經消退了一半以上,這種醫術,他們根本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