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心裏其實還有一個疑問,為何墨家駐守此地已經這麼久,天鳳族竟然對此一點動靜都沒有呢?對李游的疑問,田淳也給出了答案。
在最開始一兩個月,也有山里人出現在附近監控着墨家的營地,而且還有高手前來探營,彼此交手過好幾次,互有勝負,雙方都比較克制,點到即止。後來墨家不堪其擾,對來人表明了身份和目的,從此山裏的監視者便日漸稀少,只是在往山裏的某個方向設下了暗樁,如果有墨者無意到達那裏,就會有人出現,勸阻墨者離開。
對於隱居深山的隱士,墨家還是十分敬重的,反正他們的目的只是等待李博今的出現,對周圍潛藏的隱世之人也不願打擾。畢竟能夠在這種地方隱居的人,都不會太簡單。一兩個隱者還好,萬一招惹個隱世大家族,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也正因為如此,墨家對周遭的環境也小心翼翼地進行了探索,除了被天鳳族之人擋住的方向之外,其餘一兩百里的地方,基本都被摸清了底細。
李游對墨家的小心謹慎深以為然。還好墨家不恃力橫行,不然招惹了天鳳族這樣的龐然大物,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不管勝負歸誰,彼此之間必然損失慘重。
……
李游出現在墨家的營地里,天鳳族自然不會不知道。雖然天鳳族放鬆對墨家的監控,可是李游眾人的一舉一動,還是有人在遠遠盯着的。夜裏李游才一睡下,白天裏玩失蹤的小三便咬着他的褲管,拖着他起來。
李游原以為小三又發現了什麼東西,結果走出營地不到五百米,便看到了秦怒天隱藏在黑夜裏的身影。秦怒天所在的位置李游十分熟悉,正是在這個地方,他遇到了李七。
「你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遠遠看到秦怒天,李游就嘆了一口氣,他很不明白,為何秦怒天為何總是喜歡在夜裏出沒,是不是因為天鳳族之人,在山裏呆久了,內心都變得有些黑暗,所以才會喜歡在黑夜之中活動。
秦怒天對李游這種帶有攻擊性的言論並沒放在心裏。淡淡說道:「徐偃王平時都處於沉睡的狀態,為了讓你和他見上一面,我們已經開始召喚,估計三天後會甦醒過來。但這個過程會持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如果你想見到他,就該把誠意拿出來了。」
聞言李游心中微微驚訝。他想不到徐偃王竟然是處於沉睡的狀態之中。但隨即他便理解。像徐偃王這類生命悠長的存在,被囚禁此地,恐怕精力已經損耗相當嚴重,為了保存生命力,最好的手段莫過於像動物冬眠一般陷入沉睡。這種狀態之下,消耗的能量將是最小的,實際上也等同在減少生命力的消逝。
李游猶豫了一下,從懷裏探出了一卷竹卷,扔了過去,說道:「這是《山河譜》的上卷部分,下卷我還沒有時間刻出來,兩者內容互補,只有一卷的話,是無法讀通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游心中忐忑。他很清楚。這所謂的《山河譜》,實際上是他心裏胡亂揣摩之時刻出來的內容,但儘管如此,李游也相信,除了具體的方位不大準確之外,陰符的下落應該在他所認定的範圍之中的,比如田淳所言的兌符所在的地方,就和李游所判定的方位有一定的相近,只是李游圈定的方位更加具體一些,在後世的地理稱呼之中,被他圈定的地方,名叫神農架……這倒和田淳說說的神農氏成神之地有着巨大的巧合。
這樣的一篇東西,用來欺騙其他人應該是足夠的了。但天鳳族可不一定。天鳳族歷史傳承久遠,而且身份奇特,在隱居深山之前,他們在相當活躍,從夏朝開始便已經和陰符打交道,陰符的下落,恐怕他們也是有一定的認知的。哪怕只知道個大概,也不是李游可以所以糊弄的。
所以李游在說話的時候才棱模兩可。告訴對方,手裏的《山河譜》並不完整,還需要一冊才能夠將裏面殘缺的部分補充完善。
竹簡入手,秦怒天輕輕一抖,一目數行地把李游刻寫的內容瀏覽了一遍,隨即將其捲起,聲音低沉說道:「在你進入鬼王墓之前,下冊務必拿出來。《山河譜》不過是你與我族約定的一點花頭,你還如此不爽利,你之前所答應的一切,我族如何敢相信到底?」
李游苦笑了一下。他倒是沒有要要挾對方的意思。只是他只亂編了一部,為了留一條後路,才如此說辭。不過想來真正的《山河譜》似乎也記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