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猶豫過,也曾動搖過,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世上這麼多人,憑什麼要我去做?猶豫、動搖直到我看到這張照片才結束」
魏軍將照片翻過來,苦笑問道:「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馮一鳴精準的報出一個數字,「二零零年十月十一號。」
「那時候天河乳業還沒成立,也就是說」魏軍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天河乳業的成立和你掀蓋子計劃是直接相關的,你就是為了掀蓋子才成立了天河乳業?」
「不對啊,如果只是為了掀蓋子,那從去年開始,一個勁兒的調動資金給天河乳業幹嘛?」梁刑搖頭說:「事情被捅出來之後,乳製品這一行肯定會一落千丈,天河乳業也飛不起來吧?」
雖然對面兩人不停提出各種讓自己很難回答的問題,但馮一鳴心中卻滿是雀躍,「首先,魏軍說的很對,我就是為了掀蓋子才成立了天河乳業。其次,天河乳業的擴張計劃是個意外,這件事放在後面說。」
「現在的問題是,你們是否願意參與?」馮一鳴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直勾勾的看着對面兩人,「在古代,還能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但是在現代社會,除了個別專業領域,這種想法已經沒了市場,特別是在商業領域,攀比的不外乎是金錢、地位、榮譽,有些事總需要人去做,即使是為了榮譽」
魏軍無奈的靠在椅背上,「以前只聽說過,現在才知道什麼叫三寸不爛之舌」
都有心思開玩笑了,馮一鳴鬆了口氣,又說:「如果你們不願意,我願意支付一筆錢,好聚好散,你們手上的期權獎勵不變,當然前提是展雄投資、中博都沒破產」
「你還好意思提中博?」梁刑罵罵咧咧的說:「各種盤外招不停的把中博的名聲往上頂,還提前以極大的難度操作上市,原來後面埋着這麼大的炸藥包!當初我就覺得那個健康飲食榜單不太對頭!」
「馬後放炮。」魏軍笑罵一聲。
馮一鳴也試探問:「要不我讓聶維頂上來,也差不多」
「拉倒吧,聶維是我徒弟,也就有我四五成的能耐,差得遠呢!」
笑談一陣後,魏軍轉頭說:「既然要我們上賊船,最起碼要給我們點信心吧?這到底是艘鐵船、木船,還是艘紙船呢?」
「我為這件事整整操作了三年,你們覺得我會隨隨便便拿根棍子就去捅破天?」馮一鳴終於輕鬆下來,低頭將茶杯的涼水一飲而盡,「不管是伏筆,暗子,還是天河乳業的騰飛,我都做了充足的準備。」
「從三年多前認識你開始,你給我的印象一直在變化。」魏軍笑着說:「開始以為這是個意氣相投的小老弟,後來認為是個有想法的有為青年,再後來是個知人善用的好老闆,但我一直認為你是個實用主義者,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半理想主義者」
「也不好說,只是有些坎我不願意視而不見。」馮一鳴的笑容夾雜着一份滄桑,「或許是因為我太年輕,再過幾年或許我就不會這麼做了,所以我才急匆匆的把你們拉來」
魏軍理解的點點頭,沖邊上的梁刑努努嘴,「你干不干?」
「我倒是不想干,但人家是老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梁刑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馮一鳴繞過辦公桌,兩手按在他們肩膀上,「挺過這一次,我相信,在你們剩下的人生中,這將會是一次讓你們可以自豪,可以在很多年後向子孫講述的傳奇經歷。」
梁刑有些激動,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而魏軍一如既往的平靜,笑着說:「先別忙着煽情,還是先說正事。」
「過程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我們必須先確定目標,以及數個目標中的先後次序,才能有條不紊的從將會極為複雜的環境中找到那條路。」魏軍邊說邊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你第一目標不用說,肯定是掀蓋子。」
「不錯。」馮一鳴點點頭,「第二,是天河乳業的騰飛,關於這點,我後面和你們詳談。第三,是儘量降低這件事對中博的影響。」
梁刑突然插嘴說:「上面的人不傻,這件事一出,天河乳業和中博的關係很可能大白於天下,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知道,所以我才將天河乳業的騰飛放在第二位。」
魏軍看梁刑好像沒聽懂這句話
第四百六十七章 勸(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