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身後有仇家追殺,他們正忙着逃命。要不是因為看到你娘差點兒沒命,年輕夫人動了惻隱之心留下,他們或許能逃得遠一些了。當時你娘也醒過來了,爹只是一介書生,卻一點兒也幫不上他們。情急之下,那位夫人想出一個辦法,那是讓你娘產下的女嬰換下了她懷裏的孩子。匆忙之中,也不知道他們是哪裏人,他們塞給了爹一些銀票和一塊玉佩,讓我和你娘發誓這輩子要好好照顧女嬰,並且當做男孩子養,然後匆匆走了,而我們也藏在草叢中躲起來。」中年男子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我和你娘剛藏起來不久,遠遠的借着夕陽的光輝,看到大路上有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騎着馬疾馳追着前面的馬車走遠了。」
「他們沒說清楚我的身份?」簡直是一部狗血的逃亡記啊,蕭堇顏心中一陣哀嚎。
雖然不知道被人追殺的是不是她的父母,但她一點兒也不想涉及到什麼恩怨中好不好。
她一不會武功,二沒有什麼異能,三更沒有啥過硬本領。
她只想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美少女生活,拿什麼去報仇?
越想,她的心越亂。
「他們沒有來得及交代走了,只是曾經說過,你脖子上的玉佩代表着你的身份,如果他們能順利逃脫的話,會來江南找我們。」中年男子似乎不忍說出這樣的話來。
蕭堇顏聽了很沒良心地鬆口氣,那對夫妻估計是死了。這樣也好,反正和她這個冒牌貨也沒有什麼關係。要是真的死了,她的生活也能過得安逸一些。
說實話的,聽到那對夫妻死,她一點兒傷心的感覺也沒有。反而看到中年人吃力交待後事的模樣,想哭。
心裏有悲涼之意,她的眼淚果然下來了。
中年看到她流眼淚還以為她是在為身世、為親身父母而哭,心裏頓時難受之極。
「爹,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我只知道是你和娘將我養大。這麼多年來,你們對我比對大哥和兩個弟弟還要好,生恩不如養恩大,我只認你和娘。」蕭堇顏可不是為了煽情,她是真的有感而發。
在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中,中年人和死去的便宜娘,對她是真的很好。這家有什麼好的東西,幾乎都是給了她。
從她懂事開始,這對夫妻給她找琴師、找武師、找夫子教導,害得下面的兩個弟弟都沒有銀子去讀書。
這份恩情,真的很令她動容。
作為社會主義的四好青年,蕭堇顏覺得自己霸佔了人家的身體,應該承擔起原主的義務。
「好孩子,你沒有辜負爹和你娘疼你一場。」中年男子眼中露出高興而愧疚的神色,「你娘和我一直是將你當做親生女兒看。」
「爹,我都知道。」蕭堇顏流着淚回答。
「堇風、堇辰、堇春,你們今後全都要聽堇顏的,一定要將她當做恩人當做最親的人看待,聽到了沒有?」男子忽然看着地上的幾個男孩子訓話,「還有,今天爹說過的話,你們不得外傳一句,你們現在發誓。」
三個男孩子在聽了男子說的話以後,還沒有從震驚中反省過來,聽到他們的爹嚴厲的訓斥。
「爹,我發誓,這輩子一定會照顧好堇顏,將她當做親妹妹,絕對不會泄露今天爹說過的每一句話。」老大堇風第一個舉起右手豎起了三根手指發誓。
「爹,我發誓……」剩下的堇辰也跟着發誓。
「江南這一次水災太大,大災難後總會有瘟疫。你們儘快將辦法離開江南到京城去,堇顏還是以男孩子身份過去,到了京城以後,不要隨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當初,我聽那對夫妻口音,他們應該是京城人氏。」說到這兒,中年人說話已經十分費力了。
「你們到京城去找傅彥生,他官居從五品,是翰林院侍讀。他和爹有同窗之誼,當年兩家走得近,堇風和他家的二閨女傅若蘭曾定下婚約。你這一次過去投奔他,有他指點你,你的學問也會有所長進。明年的科考你不用擔心,為父已經給你準備好一切了,在箱子裏。」他顫抖着指着不遠處的一個木頭箱子。
「爹。」蕭堇風大哭,小的堇春也跟着一起哭。
「男兒有淚不輕彈,不許哭。」中年男子喘着粗氣說,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每說一個字,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痛苦。「
第3章囑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