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摯一手捏着個白胖包子,另一手拎着杯熱咖啡。初春的小道上還有些未化的積雪,他的球鞋踩上去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正前方原本應該安靜的刑警大隊門口此刻人頭攢動,像老頭老太太哄搶雞蛋一樣的盛況。
&領導來了嗎,怎麼這麼熱鬧?」
沈摯不過探頭看了兩眼,就沒了深究的興趣,一口把包子塞進嘴裏,從旁邊的小鐵門擠了進去。看門的老李頭從老花鏡下面瞅了一眼,繼續低頭看報紙。
清晨的走廊安安靜靜的,沈摯推開一扇老舊的辦公室大門,裏頭一個人都沒有。有早晨清透的陽光穿過不太透明的玻璃,在辦公桌上面折射出灰塵飛舞的軌跡。
滿牆都是剪輯和貼畫、白板上擦不掉的記號筆痕跡,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資料,按照年份被人細心加上標籤,他一坐進裏頭的那個位置,就好像陷入了一個沉浸了好多好多年的深潭。
浸滿了兇手的仇恨、背叛,與被害者的不甘、屈辱。
殺人的這個行為單純從類型上分類,大概有:糾葛殺人、報復殺人、無目的殺人和激情殺人。
他的手指點在嫌疑人和被害人的照片上,如果兇手並不是出於財產糾葛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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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隊你來的好早啊。」門被人推開,一個穿白色法醫袍的女子走了進來,她面容清秀,不過二十多歲大小,懷裏抱着碗泡好的桶面,手上還拎着茶蛋和油條。
&早點來查案。」沈摯點點頭,看她隨手把早餐放在驗屍記錄的本子上,想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口。
郎雪賢坐下過了一會才發覺身邊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她想了想,然後象徵性的挪了挪手裏的泡麵,「沈隊你吃泡麵嗎?是金湯肥牛味的……」
沈摯掐了掐太陽穴,「你,做完驗屍工作洗手了吧?」
&然洗了呀!我可是正規法醫。」
&事,你自己享用吧,我吃過了。」
郎雪賢看了眼對面人,沈摯身前的煙缸里早已是滿滿的煙屁股,咖啡罐子摞的跟人高,她忽然一拍腦門,「噢,對了沈隊,剛才在路上碰見小周,他說嫌疑人身體好像有點問題,上面指示要送去特殊部門處理,今天開始就不用咱們管了。」
屋裏沉默了一陣,只剩下女法醫咕咚咕咚湯水的聲音,沈摯忽然像顆炮一樣彈了起來,「你說什麼?他們要把嫌疑人放走!」
法醫郎雪賢有點蒙,她嘴裏還嚼吧着油條,像只呆呆的樹懶,「可是……那什麼特殊部門調的特派員已經來了啊,正要往審訊室里去,今天就會把人帶走呢。」
她瞧着沈摯臉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猙獰起來,連忙用力擺手,「哎沈隊別急。」
她把泡麵碗挪過來,「這種事情上面都是規定了的,咱彆氣了,來吃口面吧,可好吃了……」
沈摯深深吸了口氣, 「說了不吃啊!!」
(╯‵□′)╯︵┻━┻
在應對危險的時候,美國有cia、fbi,英國有軍情5處6處,俄國是聯邦國家安全局,日本有特高科,中國有……無所不能的「有關部門」。
這四個字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許就只是報紙上的一段油墨漢字而已,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他們確實是另一個世界的守門人。
特別是,當這個世界,常人無法駕馭的時候。
諸雲市--刑警大隊審訊室。
&嗒-啪嗒-』清脆的鞋底敲在地板上的聲音,站崗的小警衛偏頭看了一眼,又迅速轉過頭去,他立的更挺拔了,恨不得把腦袋頂到天上去。
原本一隻手被拷住,枯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嫌疑人)抬起了頭,他的臉色慘白慘白的,長頭髮亂糟糟的堆在脖子後面,一雙眼睛好像只能睜開一半一樣無力。
但是在看到來人時,他的目光一下子亮了。
&他想撐着桌子站起來,但很快被身後看守的警員制服,被毫不費力的壓在椅背上,「不許動!」
&呵。」被制服的男人冷笑了聲,「沒想到能看見活的白派,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而來人在兩米的位置停下,翻開手中的卷宗。
&迢,男,年齡籍貫不詳,涉嫌故意殺人罪被
1.chapter1(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