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垂南推開他們辦公室的門, 「那個, 我來找點資料啊, 上個禮拜你們接手的那個案子……」他猛地停住了腳步。
「沈……瘋了?」孫垂南像見鬼一樣盯着坐在窗邊的男人,周頂天瞪大眼搖搖頭,比劃着口型說:吃到天鵝肉, 食物中毒啦~
他們輕手輕腳的坐在沈摯身邊, 他卻完全都沒有察覺。他手上捏着支筆, 卻甚至連筆帽都沒有摘, 兩手抵着下巴, 臉上帶點陶醉又迷離的表情,就像是被邪/教/組織洗腦的人。
如果說昨晚上沈摯在心田裏種了些草,那麼今天, 這些草都長成了艹。
他看不到周圍那些人在幹什麼說什麼, 只能看到饅饅站在他面前, 春光正好,她輕輕摸他的頭髮,溫柔的喊他的名字。
「沈摯。」
麻蛋……她喊得真好聽。
「沈摯!」他猛地回神,「誰啊!」然後發現面前:孫垂南、周頂天和郎雪賢都一臉[哎喲不錯哦]的表情看着他。
「老大,做了什麼美夢呢, 叫你名字都聽不到了。」周頂天促狹的笑笑, 「該不會, 這一場花瓣雨, 把你的魂也帶走了吧。」
沈摯猛咳了聲, 有點不好意思, 「周頂天你胡說八道什麼呢。老孫,你過來作甚?」
孫垂南冷眼瞧着他黑中帶紅的臉,冷艷的撇撇嘴,「不勞您老費心了,我已經自己找到了。」他揮揮手裏的東西,「我看你呀,不是被勾了魂,而是自己雙手捧着把魂送出去的!」
眾目睽睽之下的親昵動作,給兩人的背景蒙上了粉色,也在彼此的名字上打了勾,現在開始,他們就是有關聯的人了。
他沈摯的名字,會和卞饅饅掛在一起,他們之間不是空無一物的。
因為至少在幾十個人的見證下,致使警局裏的小道消息就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流傳,成了大家公開的秘密。所以,沈摯出去的時候,也要受到更多的議論。
但他並不在乎那些。
忙碌工作一上午,到吃午餐的時候,周頂天發現他家老大又以光速消失在了視線里。
周頂天左右看了看,「老大怎麼又不見了?他以前不到一點不吃飯的啊,現在才十一點半過五秒!」
郎雪賢努着嘴,「這還需要想嗎,沈隊是找人家小美女吃飯去了呀,難道還等我們嗎。」
「原來老大也知道……何謂秀色可餐。」
但是現實卻和周頂天想像的不一樣,沈摯並不想給她太多的壓力,他就蹲守在距離饅饅辦公室不遠的地方,默默觀察她的動靜。
雖然在外人看來這有點猥瑣……
「為什麼不去吃飯……」他把手心裏的草葉子捏吧捏吧揉碎了,往前探了探腦袋,從他十一點半出現在辦公室後頭的草叢裏時,窗戶內的人影就沒有動彈過。
她側對着窗戶端坐着,像小學生一樣標準,手裏似乎是在描畫什麼卷宗,小姿勢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而她面前只有一個茶杯,每隔十幾分鐘就會起來添一次熱水,分幾次喝完,但是一直到十二點多,也沒有絲毫要去吃飯的意思。
沈摯看了看手機,身後已經有陸陸續續吃完的人回來了。
像周頂天他們這樣的警員,他們一到飯點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從來不用他招呼。
他也從來沒有體驗過,當某個人不去吃飯的時候,他自己甚至比本人還要更着急。
這種感覺很新奇……而且好甜。
饅饅正在手繪諸雲市已知的黑派血族肖像,陳迢見過他們並將面貌口述給她。因為沒有正式登記過,這些人都屬於黑戶,潛伏在不知道哪個沒有太陽的角落裏。
而他們,就關乎到她是一天喝三袋血還是三天喝一袋血。
『砰砰砰-』忽然有人扣了扣窗玻璃,饅饅回過頭去,外頭卻沒有人。
她站起身來一看,就見水泥窗台上放了一個飯盒。
裏頭是人類食堂最普通的飯菜,兩葷兩素,裝在塑料的一次性便當盒裏,上面擺着木筷和餐巾紙,旁邊還隨附一盒旺仔牛奶。
她將那盒旺仔牛奶拿起來,『這難道不是小孩子喝的東西嗎?』
順手把飯盒捧過來時有一張東西掉了出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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