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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拾肆:阡陌毀容 知更救主

    洪荒除了在京師尋找魏卜,更是派了幾隊人在東都打聽阡陌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還真在一個寺廟裏找到了養病數月的阡陌,說起那佛寺的名字還真巧,這就是魏卜和匿冥初識那會的那個塢檀寺。

    如今的東都安祿山的官兵層層把守,洪荒的人想盡了辦法,用銀子、喬裝打扮這才矇混出了城。

    阡陌到了岐王府的時候,洪荒都不敢相認了,那次災難讓她毀了容,頭上遮了黑紗晝夜不摘。兩人寒暄一番,把這段時間各自的遭遇詳敘殆盡,阡陌說她被洪水衝出去數里,醒來時就躺在塢檀寺了,寺廟地處山頂逃過一劫。

    那會山上有上百名落災的百姓,大家也都是死裏逃生,她的臉是被鋒利的岩石劃破,當時老方丈略懂醫術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生生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可這臉若想恢復到從前是不可能的了。

    宗伯早知有人造訪前來一探,得知來人是阡陌着實感慨了一番,洪荒見不得這老頭假模假式的樣子,去忙自己的事,宗伯也交了差事給嚴黎,剩下這曾經未有緣做成師徒的二人敘舊。

    「大師你找到魏卜君了嗎?」這是阡陌最為關心的事,就算她明白也許沒有人能找到他,她還是會習慣性的抓住每一個機會追問。

    宗伯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搖了搖頭。

    「我深知這麗競門的差事危機四伏,卻不曉得魏卜謹慎有餘何至於此,除非他有不得以而為之的緣故,不然我不相信他會丟下師父,丟下大夥,還有我。」最後這個我字聲音極小。

    「他的身份你都知道了!我原本反對他覲見聖上,這等同於送死。」

    「以大師的察言洞悉,你當時在京師為何不阻止他?」

    「老夫畢竟沒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光我做不到,就連我最得意的門生,天賦異稟的魏卜也無法做到,更何況我也早已三載不推演堪輿,這些你都是清楚的。」

    「大師,你會不會很擔心魏卜君,這幾月來我是度日如年,一想到他生死不明就憂心忡忡,若不是還有一絲信念認定他活着,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我早就自我了斷了。」

    「阡陌你也是痴心一片,你就不怕死?」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

    「既然不怕死就好好活着吧,活着才有機會復仇,才有機會力挽狂瀾。」宗伯看到這姑娘的痴情就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竟然不忍心撕破這完整的謊言,他心裏正盤算着如何避開洪荒控制住阡陌,一個計劃在他腦中升騰。

    就這樣四人相安無事的共處了半月,期間,知書達理的阡陌照顧着另外三人的起居,她除了時刻關注着洪荒手下尋找魏卜下落的消息之外,其餘時間就是做做點心,看百~萬\小!說。每每做了好吃的也會分給嚴黎一份,她沒有太多的主僕意識,也並沒有把他看做宗伯的下人。她與三人和睦共處,只是洪荒冷眼旁觀,敵對着宗伯,尤其是嚴黎。

    洪荒時常出去辦事,佛爺正苦於破解《推背圖》的暗語,已經嘗試了數十種辦法終無所獲。這日阡陌照舊過來送吃喝,嚴黎正在舞劍,她憶起從前在魏府的時日不禁潸然。嚴黎略感廊角有人一個飛身揮劍,險些把她當成刺客封喉。

    「是阡陌娘子呀,在下唐突了。」他收回劍,一臉的抱歉。

    「嚴護衛,是我想事出了神,忘了打招呼,驚擾你練功了。」

    「每天都受你照顧十分不安。」


    「嚴護衛不必客氣,我與宗伯大師本就是舊相識,你是他的朋友,自然也是阡陌的朋友,這是紅豆薏米糕,你且嘗嘗吧!」

    「在下真是受之有愧!」這麼多年的江湖廝殺,看遍了人前的爭鬥人後的暗算,嚴黎只有在這樣一個娘子的身邊才感受到一點亂世的溫暖,縱然她遮蔽了五官,容貌損毀,依舊無法掩蓋她的賢良淑德之氣。

    阡陌把點心置於亭內石桌之上,莞爾一笑就去宗伯處了。

    嚴黎是矛盾的,他喜歡上了阡陌,而阡陌自始至終是屬於魏卜的。而魏卜則是他們的囚犯,他看着她沒日沒夜地找尋,有那麼一瞬間都想把她帶到密室,可理智最終還是阻止了他的瘋狂想法,他是一個殺手,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主子的吩咐,他是不可以有越權妄念行徑。

    洪荒幾次三番叮囑阡陌與宗伯少往來,他把賢之臨行前那句「從宗伯查起。」告訴了她,只說大家這樣囑託我定是有所緣由。「宗伯幾次三番見死不救他的苦衷是什麼我們不得而知,就算他有難言之隱,你也不可像東都時那般心無顧忌,防人之心吶。」

    阡陌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她最要緊的就是找到魏卜,最差也要幫助洪荒完成魏卜交待的事,把《推背圖》拿到手交給匿冥。此時她還不知道賢之的真實身份,也不知道匿冥君最終是要幫賢之保管《推背圖》。洪荒會破天荒的把不完整的任務告訴她已然是破了先例,只是非常時期非常策略,他想藉助她的一點力量共同尋找。

    趁着洪荒外出之機,宗伯拿到了阡陌的玉簪下到密室甩手拋擲魏卜腳邊。這是他送給阡陌的生辰禮物,就算眼盲不得見,用手摸那雕花紋路他也識得。

    「你想威脅我?她沒有這個分量!」魏卜隨手把玉簪扔到一邊。哪是她沒有這個資格,而是自己不想把她牽連進來,師父的手段他是見識了,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哦,那麼說你也無所謂她的死活了,那她還有什麼必要活着?」

    「如果你想殺,我們任何一個都已經被你殺掉,師父又何必來問我。」

    「那如果今日在我手的不是她,而是匿冥呢?」

    「那更好辦,就請師父先殺了匿冥,我隨後便到。」

    「我千辛萬苦把你從死牢帶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去死,你還是不肯幫我?我把畢生的本領都傳授於你,只有你的天賦才可解讀這天機。」宗伯惱怒。

    「師父,如今我落得這般模樣,就算我想幫也看不到那《推背圖》。」

    「這個好辦,為師讀與你聽。」

    隨即,宗伯把推背圖的文字一字一句地讀了出來,魏卜聽聞全冊,並未言語,只道是三日後給宗伯回話。

    洪荒只覺得這魏卜是無從找見,在阡陌處發愁,一直小鳥落於窗欞處,阡陌往前靠了靠,洪荒無心理會,阡陌竟試圖去抓它,這早春小動物本就少見,何況還是只藍色羽毛的漂亮鳥兒。

    「見過蠢人,沒見過蠢鳥!」洪荒有氣沒處撒,「它是想讓我們抓了它吃掉嗎?」這鳥起起落落飛上飛下就是沒有逃走的意思,也着實奇怪。

    「洪荒君,這鳥好像是知更!」

    「我管他知更,不知更,你還有心情逗鳥取樂?」洪荒也有些氣急敗壞,「我近日線報獲悉《推背圖》從袁府便就落入了宗伯手,你就沒想想辦法偷過來?」

    「不是,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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