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就明白了,程力怕我跑了,所以叫了他爸過來一起守我。其實以這父子倆如今的財富地位,隨便派幾個手下過來守着就可以了,但是他們顯然並不放心,所以選擇親自過來。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李嬌嬌她媽竟然也來了,這是有多想看到我倒霉啊?
與此同時,我媽也在外面和王大頭說話。我媽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準備讓王大頭去查探一下,我就趕緊跑了出去,把前因後果給我媽講了一下,還把我想好的「整人計劃」也給說了。
我媽聽後哭笑不得,說我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是幼稚。我憤憤不平地說:「就我現在的脾氣,不殺他們已經夠仁慈了,整整他們算得了什麼?」
我媽的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板着臉說:「巍子,以後不要把打打殺殺地掛在嘴邊,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渾身的戾氣這麼重!殺人簡單,饒人卻難,想成大事,就要有寬廣的胸懷,永遠記住這一句話!」
殺人簡單、饒人卻難!
我媽的這八個字猶如洪鐘大呂一般在我耳邊迴蕩不絕,對我來說似乎有醍醐灌頂之效,讓我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很多。相比幾年之前,現在的我確實戾氣重了很多,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事不是沒有,簡直像個翻版的小閻王。其實我也隱隱覺得自己這樣不妥,很多情況之下其實沒有必要置人死地,徒增殺戮和罪惡而已,這樣下去肯定是很危險的,我並不想成為一個人人皆畏的魔頭,只是直到我媽點明之後我才醒悟過來。
我認認真真地說:「我明白了。」
即便如此,我媽也並沒阻止我戲弄程力父子和李嬌嬌她媽,只是吩咐我做得別太過火,畢竟李媽媽也是我將來的丈母娘。
唉,攤上這樣一個丈母娘也真夠讓人頭大。
我悄悄跑到院子裏面往外張望,果然看到程力父子和李媽媽站在不遠處的小巷子裏,正哆哆嗦嗦地往我家的方向看着。現在雖然是春天了,但是春寒陡峭,夜裏還是很冷,凍得他們不行。
他們雖然有車,但是巷子狹窄,並放不下。要想繼續盯我,就得在那挨凍。我嘿嘿一笑,又返回屋子,繼續和孫靜怡補習功課,我媽他們也各做各的去了,沒人再管外面受凍的三人。
屋子裏面當然是很暖和的,我媽把炭火燒得很旺,還給我和孫靜怡送了零食。我媽雖然不讓我對孫靜怡動手動腳,但是我倆在屋子裏,我媽看不到、也管不着,我也沒少揩油,摸摸小手啊、親親小臉啊什麼的,孫靜怡也不會真去告我的狀。
那三個人在外面挨冷受凍,我卻在屋子裏摸着小手、吃着零食,他們要是知道估計得要氣死。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是程力打過來的,這小子估計真是凍壞了,口齒都不清了,問我來了沒有。
我說到羅城了,馬上就到鎮上,你們盯得怎麼樣了?
電話裏面,耳聽着程力一陣激動,和旁邊的人說「快到了、快到了」,又對我說:「使者大哥,您放心吧,我們在王巍家門口盯着吶,王巍那小子絕不可能跑掉。」
我又說:「王巍確定在家裏吧?」
程力說:「確定的,我剛才扒着他家院門看了一下,那小子就在家裏面呢。」
哎呦臥槽,這小子還敢扒我家院門,一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吧。
我說行啊,我馬上就到,你一定要把人看住。
程力說一定一定。
掛了電話以後,我又在溫暖的屋子裏摸着小手、吃着零食,順便接受孫靜怡的輔導,美到簡直不像話了,給我個皇帝都不想干。這期間裏,我家的電話還響了一次,是我媽接的。我媽接完以後,過來告訴我說,是李嬌嬌她爸打來的,委婉地提醒我可能會有麻煩,讓我趕緊走。
其實我一直覺得,李嬌嬌之所以挺勢利眼、招人煩,卻又沒壞到骨子裏,有時候也會露出善良的一面來,就是因為還有一個這樣三觀很正的爸爸。
又過了一個小時,程力的電話又打過來,聽聲音感覺他都快哭了,問我來了沒有?
我說來了來了,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以後,我便拾掇了一下自己,重新戴上人皮面具,還換了一身衣服,跟孫靜怡說:「姐,我出去一趟。」
孫靜怡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