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群臣走出太和殿,賈清面色沉着。
「哈哈,小賈將軍留步。」
賈清回過頭看着吳天,道:「何事?」
「沒事沒事,就是想和小賈將軍打個招呼,以後再上殿,我們就能站在一處了,哈哈哈……」
吳天一張方臉都快笑圓了。
賈清無語,心道:好歹尼瑪也是個國丈了,怎麼這麼幼稚呢?
恰好方守也走了出來,經過賈清身邊的時候,留下一句:「你跟我來。」然後就走了。
賈清對吳天道:「吳將軍身為國丈,關心朝政也是有的,我就不一樣了,平白沒事的跑到這地方來幹什麼,以後我是不來了。讓吳將軍失望了,告辭。」
賈清隨意拱手一禮,轉身就走。對方明顯存心來看他笑話的,自己何必理他?
雖然賈清有些無禮,但身後的吳天是一點不介意,笑眯眯的看着賈清快步走遠……
方守的八抬大轎內,看着默默不語的賈清,方守笑道:「心裏可是有怨氣?」
賈清抬起頭,搖搖頭道:「沒有。」
方守一笑,顯然認為賈清說的是違心的話。
「你要知道,官海沉浮,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沒有人能一輩子風平浪靜,還能走到頂峰的。
你還年輕,早些領悟到這些事,對你沒有壞處。」
方守笑道。
賈清點點頭道:「我也不是說的違心之話,其實我並不是很在乎那個官職,那原本就是陛下額外賞賜的,如今陛下要收回去也好,正好我還能騰出時間來將我家大姐姐的園子給蓋好。
我只是有些不解,昨日陛見之時還好好的,怎麼今日陛下就突然變卦了?」
方才,十幾個文官一起站出來,附議衛攫的提議,除了內閣幾位大佬沒動之外,三品之上的都是六七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罪他們了。皇帝似乎也是迫於壓力,居然同意了衛攫的提議,暫免了他屁股還沒坐熱的兵科給事中一職。
方守沉默了一下道:「你可知道這個衛攫是什麼人?」
「他誰啊?」賈清問道。京官太多,他還有很大一部分不認得呢,更別提具體的情況了。
「他和王顯爵是同門師兄弟……」
賈清恍然大悟。顯然,衛攫是把王顯爵的死算了一筆賬在他身上了。
「那他就罷了,那像什麼通政司的王譚,大理寺的鄭思遠,還有那個什麼翰林院的董佔先,他們又是為了什麼?」
在方守面前,賈清可以直接問出自己的疑問。
方守忽然沉默了,半晌才道:「你覺得他們彈劾你真的是想對付你?」
賈清疑惑了一下,然後猛然道:「他們的目的難道是陛下?」
方守道:「慎言……」
雖然方守沒有承認,但賈清還是看出來了,對方的目標應該真的不是他!要不然,他一個個小小五品官,也值得那麼多「大佬」親自出手?
想起自己是剛為正慶帝辦事回來,還是辦的漂漂亮亮的回來,然後就被彈劾的掉了官帽,貌似,丟面子的還真不是他,畢竟他在朝堂還真算不上有多少臉面……
「那,陛下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就範?」賈清問道。
要說方才的局勢,也完全還不算多危急,皇帝明顯可以扛得住啊?若說是正慶帝沒看出來端倪,那也不對,就算正慶帝本人沒看出來,他身邊的近臣不會一個都沒看出來吧?那不可能,要知道,其實方守也算是正慶帝的近臣……
「好了,你別瞎想了,很多事情都不是簡簡單單的道理就能決定的。就是我,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能看明白。
如今陛下免了你的官職,正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彌補一下沒過上的年。不過,也不要太過於放浪形骸了,修行學問是一件日久見功的事,你也不能落下。」
方守如此說道,見賈清俯首聆聽,頓了頓,又問道:「下個月的大比你參不參加?」
賈清一愣,一日之前他還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他都是堂堂五品入殿京官了,還參加什麼科舉……
誰知,皇帝轉眼就把恩蔭的官職給他擼了,這下子,倒是可以名正言順的去參加科考了。
「回稟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