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我聽說賈家林郎詩才天授,名聲在外,甚至得到了聖上的賞識。今日既然遇見,何不請他賀詩一首,一來為老夫人祝壽,二來也讓我等開開眼界如何?」
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能坐在這裏面,身份應該都不低。
左邊首桌之上,年已半百的王子騰聞言卻眉頭一皺。
這個時候突然叫人作詩,做的好也還罷了。要是作的不好,豈不是讓王母掃興?在今天這樣的大喜日子裏,王子騰可不想讓王母有一絲不愉快。
但是人既然開口了,不管用心如何,場面還是要維持的。好在他也知道賈清的一些事跡,思忖讓賈清作詩,他就算作不好也應該不至於讓王母不高興。
於是對賈清道:「世侄的才名我亦有所聞,不知世侄可願一試?」
賈清自是認識王子騰的,只是沒有交流過,不過僅憑感官就知道王子騰是一個有能為的人。
「見過表舅大人......今日既然多得了兩個紅包,小子說不得也得也只能獻上賀詩一首以作相抵了。」
王子騰微微微一笑,不多言,用眼神示意賈清可以開始作詩了。
賈清卻不忙,而是轉頭重新看向了慈祥的王母,不單如此,兩秒之後,甚至輕輕繞着小半圈「不敬」的打量起來。
眾人秉神以待,三個呼吸之後,聽得賈清第一句:
「這位夫人不是人......」
眾人一聽,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轉眼看向身邊的同僚,見他們具是一副見鬼的表情,才相信了自己聽到的話。
然後,一個個表情莫名。
這位該不是來踢館的吧?
就連臉上一直掛着盈盈笑意的王母也皺起了眉頭。
唯有王子騰臉上不見任何表情。賈清觀之,再次對他高看一分,不再停頓,念出了下一句:
「九天仙女下凡塵......」
呼
不知幾人暗呼了一口氣,氣氛回暖。
王母也笑了起來,這個馬屁拍的太過了些,不過也讓人由心的發笑。
「生個兒子去做賊......」
誰知,賈清的下一句又讓眾人剛剛落下的心思懸了起來。
生個兒子去做賊,這不是罵王子騰嗎?
一道道戲謔的目光聚集在了王子騰身上,仿佛他真的是賊子一般。
也有那心思轉換快的人見賈清故技重施,都猜測到賈清的後面會再一次轉折,所以沒看王子騰,反而好奇的看向了一臉無辜之色的賈清。
賈清沒有故作拖延,很快揭開謎底道:
「偷得蟠桃獻母親!」
同一時間,不知多少人心中皆言:大善。這首打油詩雖說過於直白,好就好在詼諧有趣,在王母大壽的日子裏獻上這麼一首,確實別出心裁。只看王母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就知道效果有多好了。
「好,不愧是賈林郎!」、
又是先前出言要求賈清作詩的人,在賈清念完之後,他率先鼓起掌來,並大聲讚揚道。
如此孟浪的做法很難不引起賈清的注意。
賈清抬頭看過去,只見這男子濃眉大眼,雙目含威,雖着便服,卻也不像是普通文人那般束帶頂冠,賈清猜測這是個武將。
他見賈清看過去,對着賈清欣慰的一笑。
欣慰?賈清暗自疑惑,他從沒見過這個人,何以會有這個表情?
不過對於武將懂詩,這一點無需多疑。國朝並無武舉取士,所有的軍中將領,要麼是由武勛將門子弟選拔而上,要麼就是由科舉選拔而出,再任武職。
就如王子騰一般,地地道道的文人出身,如今已是天下少有的幾個高級武官之一了。
等着堂內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評點完畢,王母道:
「先前還和你家老祖宗說起過你,說你如何乖巧懂事會哄人。我原還不信,這下子卻不得不信了。
你雖說用我給的兩個紅包來抵這一首詩,我卻覺得不夠!這樣,你也不用忙着出去,等會和我一起到裏面去,我再挑兩樣好東西給你。」
因為賈清今年才十一歲,她才這般說。如果賈清成年了,哪怕再讓她高興,她也不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