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芳菲已盡,仲夏時節到來。
臨近晌午時分,賈清正在小書房內寫稿子
所謂的寫稿子,不過是看正經書之餘,有些無聊,練練字罷了。
只是純粹的練字又有些無趣,賈清索性將後世中人所盡知,此世卻鮮為人知的動人故事編寫出來。
當然不能生搬硬套,畢竟後世例如金庸的武俠,很多東西是不能被這個時代接受的。這類東西,就是得另行編撰、完善的地方。
其實,早在三年前,下江南,在船上無聊的時候,賈清就開始這麼做了。只是這事說起來簡單,卻是很耗時的。賈清也不算太閒,所以一直到了今天,才堪堪完成了兩本。
這些,他準備在再檢查兩遍之後,找個時間刊出書來。到底也算是他的作品。
龍飛鳳舞,揮毫潑墨之間,賈清寫下第二本書的最後一行結語。
放下手中的狼毫筆,賈清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傑作。
桌面上,一小摞宣紙,全是他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書稿。
「二爺,二門外小廝傳話進來,說薛家太太攜着哥兒、姐兒進京了!如今已經到了西府門前了。」
這是院子裏傳話婆子的聲音。
自賈清在賈府的地位不斷提升之後,他的貼身隨從,李衍、王順二人也收到了許多來自兩府下人的「投誠」。
賈清也有意讓他們二人監控着兩府的動靜,所以授意他們收買各處值事小廝、門房。在金錢與利益的誘使之下,如今兩府但凡發生點什麼事,他們基本都能得到消息。像薛家進京一事,賈清早就吩咐李衍他們留意了,如此,在得到消息之後,自是第一時間向賈清傳報。
賈清對着外邊道了句知道了,就和在屋子裏伺候的佩鳳道:「幫我把這些還沒幹的稿子晾乾之後,一起收好,放到我之前放稿子的那個箱子裏,可不要弄壞了。我去西府瞧瞧。」
佩鳳哪裏用賈清交代,賈清書房裏的事基本上都是她在負責,對於她的二爺的事是了如指掌。頭也不抬的催促道:「知道了二爺,您放心的去吧。」
她,可要好好研究研究二爺寫出來的東西,好有趣呢。
回青居之內換了身衣服,賈清正要出門去榮國府,又有丫鬟來報:「二爺,賴總管派人傳話說,有個姓柳的公子找您,問二爺要不要見?」
姓柳,這個時候跑來找他,應該只有柳湘蓮了。好傢夥,三年不見音訊,賈清還以為他掛了呢!想了想,覺得還是先去見見柳湘蓮為好,現在去見薛家母子,還不知道人家忘沒忘金陵城中之事呢!
「你回去告訴賴總管,叫他把人安排在偏廳。我稍後就出來。」
「是。」
丫鬟得到答覆之後就回去了。
賈清也隨後不久就出了一品堂,往前宅而去。
「柳大哥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打發人來告訴小弟一聲,小弟也好」
到了偏廳,透過帘子,賈清確定了來人確實是柳湘蓮,於是大聲笑着從後堂中出來。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怔住了。
「咳咳,賈賢弟」
一個精神萎靡、面色蒼白的人站了起來,面色雖是笑着,但賈清卻很難和以前那個風度翩翩的青年俠客柳湘蓮對上號。
如今的柳湘蓮,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一般。
「柳大哥,你這是?」
柳湘蓮似早料到賈清有此反應,輕輕一笑,然後道:「我無事,只是看着比較狼狽罷了。」
賈清細看,果然除了形容腌臢之外,並無傷痛之處,當下放下心來,道:「如此,我安排人帶柳大哥下去沐浴一番,然後我們再說話」
「不用,實不相瞞,我此時還要要緊之事在身,只是到了京中,實在惦念賢弟,這才如此形景就來拜訪,實在不敢耽擱。
如今人既已見到,愚兄的快馬也已經備好,馬上就要南下去了,還請賢弟多多保重!」
柳湘蓮說着居然就要起身告辭。賈清連忙一把上前抓住他,道:
「到底什麼事這般要急,柳兄也說來讓小弟知曉,或能幫上一點半點呢?
倘若柳大哥就如此離開的話,小弟心中如何能安?莫不是,柳大哥是拿小弟當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