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已經被照片上的內容給吸引了,所以,也懶得關注疤臉的神情了。
這些照片大都詭異,至少,從拍攝角度上來看,確實多多少少有些詭異,要嘛是俯瞰的角度,要嘛就是非常隱秘的角度,單純的從拍攝角度上來看,這些照片應該不是屬於衛星拍攝,就是屬於偷拍了!
而所有的照片,全都聚焦的在了一個點上!
那是一片巍峨的大山,冰雪覆蓋,一切都是白茫茫的,照片定格的,是這片巍峨的大山中的一座雄山。這裏本是人跡稀薄的無人區域,可是在這座雄山上面,卻築起了一圈又一圈的城牆,整座大山看起來仿佛是一座軍事堡壘一樣,就在這座堡壘的前門所在的位置,那裏建造起了一座高台!
這高台底部呈圓形,中部掏空,中間立着一根巨大的銅柱子。
從這高台的建造格局和形狀來看,倒是與古時候炮烙的刑台是一模一樣的。
準確的說,這東西就是炮烙的刑台!
因為那最上面的銅柱子上確實捆綁着一個人,用粗大的鐵鏈將之捆綁在了銅柱上面,下面的台子裏燒起了熊熊烈火,在烈火的炙烤下,那銅柱子已經被燒得通紅,一個血肉之軀,就貼着這樣的銅柱子,從照片來看,拍攝的時候,被捆綁的人身後正冒着煙,顯然皮肉已經被燒焦了,不過這人卻沒有一點猙獰的樣子,只是垂着頭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只是,這人的體型,我看着卻是眼熟到了極點,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這到底是誰。
我所看到的絕大多數照片上,這個正在受炮烙之刑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似乎被酷刑已經折磨到了完全不行了的地步。
不得已之下,我只能飛快的翻疤臉拍下來的這一沓子照片,希望從照片裏面能看到這個受刑者的臉。
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我終於是找到了這樣的一張照片,不過,等我真的看清那受刑者的臉的時候,霎時間我整個人如同狠狠中了一刀一樣!
因為那個人,赫然就是李叔。
上一次我母親為了我愴然離開後,李叔深感一代人已經落幕,於是徑自離開,說是遠遊,其實是尋找最終的內心寧靜!
照片中的李叔抬着頭,雙眼之中並沒有痛苦和憤怒,有的只是一種發自於骨髓之中的悲哀和憐憫,他正抬頭靜靜看着站在他身邊的青衣,眼中充滿了對青衣的憐憫,他很平靜,炮烙之刑加身,仍舊是這樣的神態,即便是隔着一張照片,我也能看得出他的神色,他真的是在同情憐憫青衣!
啪嚓!
我狂怒,一巴掌將一張茶几拍成了稀巴爛,狂怒之下,殺氣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就開始運行了起來,護體殺氣噴薄,在客廳中掀起了狂風,剛剛還翹着二郎腿坐在我身邊的疤臉他們竟是被狂風給直接拍翻了!
「冷靜,葛兄弟,你要冷靜!」
疤臉假仁假義的在一邊說道:「你要節哀順變才是!」
事實上,我也沒有被憤怒真的沖昏頭腦,狂怒到極致以後,我的心裏面只剩下了平靜而冰冷的殺意,盯着疤臉問道:「好了,我在此提醒你一次,如果你真的是要合作的話,我還希望你不用在這裏和我虛與委蛇了,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解釋一下這張照片上面的內容到底是什麼?」
「當仁不讓!」
疤臉終於收斂起了笑容,一字一頓道:「炮烙之刑,人類文明史上最為殘酷的刑罰之一,天道盟自詡自己為正義的化身,可現在竟然用出了這樣的刑罰來懲戒一個早就已經喪失修為的人,不覺得這很可恥嗎?事實上,現在的天道盟,確如你所看到的這些一樣,他們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而你的這位李叔,也做了一件愚蠢到了極點的事情!你也知道,你這位李叔他修的是生死之術,這對於青衣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葛兄弟,我也不想和你再說那些虛的,一句話,青衣已經找到了所有的材料,也就是說,天道盟即將出現一個張道陵了,可惜,在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又缺點什麼——他需要的,其實就是一個精通生死之道的道士,然後幫助他逆轉生死,這樣,張道陵就能順理成章的回來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那樣的道士?道門五術迄今為止基本上已經全部消亡了,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