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門帘猛的一掀,小芙風一般的跑了進來,哭泣着道:「姐姐不好了!大哥他——。」
「他怎樣了?」葉小鸞一驚,緊張的問道。
小芙低下頭,聲音哽咽着說:「大哥、大哥他走了!」
「什麼?」葉小鸞驀然而起,臉色刷的白了,咬着紅唇,身子急急晃動幾下,竟是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小芙嚇得魂都沒了,急忙將她扶住。
葉小鸞眼光發直,臉若死灰,淚珠撲簌簌的流了下來,無聲呢喃:「他,他去那裏了?你們怎麼不攔住他,這個狠心的壞蛋。」
小芙雙眼紅腫,輕聲道:「大哥說,姐姐你不想看到他,他說,死到那裏都是埋,反正自己也沒幾天活頭了!。」
「我的傻師哥啊!」遙想他說這話時地淒涼心境,葉小鸞心如刀絞,忍不住頓足捶胸,失聲痛哭起來,她拼盡全力,搖搖晃晃掙扎着站起身來:「我要去找他,我要把他找回來!」
小芙急急抱住她的腰,泣聲道:「不行啊,姐姐你還在做月子,不能出去,外面是陰天,又刮着大風,會傷了身子的。」
葉小鸞淚落如雨、苦笑搖頭:「我丈夫都不要我了,我還留着身子有什麼用!我要去找他!」
她推開小芙,急急的穿上鞋,晃動的身子這就要出去。小芙嚇得趕緊拉住她的手:「姐姐,你不能動啊,你放心,我這就去找大哥,一定把他找回來,但姐姐可不能傷了身子,要不然大哥回來,以他對你的情意,只怕會內疚一輩子的,你就算不想着自己,也要為大哥着想啊,還有陽陽——。」
提到孩子,葉小鸞頓時頹然倒下,小芙流着淚抱起她,將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這才急急的出來。
葉小鸞目光呆滯,想起與師哥相識、相知、相戀,一幕幕地情景瞬間浮現在眼前。
山腰相遇,道觀鬥智,苗寨定情,他為了自己不惜與申老怪父女翻臉,不惜負了所有鍾情他的女子。
澀澀的酸楚,無盡地溫馨,齊齊湧上心頭,頓時叫她心中撕裂般的疼痛。
「師哥,你在那啊?你可要了我地命了!」她遽然輕喚,臉如白紙,淚珠瞬間濕透了枕頭。
正在這時,身後一隻大手,帶着急劇的顫抖,輕輕撫上她的秀髮:「小師妹,你是在叫我嗎?」
這一聲傳入耳中,葉小鸞頓如石化般呆住了。
她嬌軀急劇顫抖,恍恍然轉過身來,只見旁邊坐着一人,方面濃眉,黑臉笑顏,雖然臉上帶着笑容,卻有着說不出的溫柔。
「你,你——。」葉小鸞又驚又喜,直直的望着他,淚珠不爭氣的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張天佑愛憐的將她摟在懷中,輕輕抹着她臉上的淚珠,溫柔道:「傻瓜,這才是我的家,我的老婆、兒子都在這裏,你們就是我手心裏的寶貝,我怎麼會捨得離開呢?」
葉小鸞嚶嚀一聲,狠狠的鑽進他懷中,雙拳如雨點般砸在她的胸膛,放聲大哭:「叫你騙我,叫你騙我,你這狠心的壞蛋,你可嚇死我了。」
心碎之下又逢大喜,所有的委屈和快樂齊齊湧上心頭,躺在他懷中失聲痛哭,陣陣更哽咽,幾乎要將淚水流幹了。
張天佑鼻子發酸,湊在他耳邊小聲道:「我也不是有意騙你。剛剛你還在氣頭上,我怕你氣壞了身子,所以才和小芙她們——。」他乾笑兩聲,下面的話倒不好意思說了。
葉小鸞羞惱交加,狠狠的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抓了一把,含着眼淚道:「你出去鬼混,又喝了那麼多酒,我卻連氣都生不得,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是你受委屈了不成?本想叫你老實兩天,長長記性,你卻來揪我的心,師哥,你便是我前世的冤家麼?要生生世世來折磨我!」
葉小鸞說着,又伏在他懷裏放聲哭泣起來,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盡情釋放出來。
張天佑心中慚愧不已。正如小師妹所說,自己確實做錯了,昨天要不是申子瑜,自己恐怕真就犯錯誤了,而且這錯誤是不可饒恕的;小師妹擔心自己,之前那般反應已經算極為克制了。
他輕輕一嘆,默然道:「其實我去張學富家——。」
「我不怪你喝酒——。」葉小鸞捂蓋子住他的嘴。無聲落淚:「我怪你明知道胡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