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是,是正理。」孫安樂道:「我東山會二十以上,六十以下的男子,只要有膽氣跟着的我們都帶上!」
李大用咬牙道:「我們不及東山會人多,不過也能湊起百來十人。」
馬化先道:「我那裏也可湊一二百人出來。」
常威對眾人道:「人手好湊,然而多是烏合之眾,所以膽氣不壯的,沒有受過一次護衛隊訓練的,不帶為好,免得一見流賊自己先嚇尿了,徒亂軍心。」
說起這個眾人都有些慚愧,靈丘的鐵場中只有和裕升的鐵場最重視護衛訓練,和裕升鐵場的護衛隊人數不多,但訓練很嚴格,這裏也會輪換着來弓手小隊和成熟的軍官幫着訓練礦工,受訓的礦工可以得到補貼,吃食會好很多,所以不少人樂於接受軍事訓練……叫他們當兵並不是人人願意,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樂意背井離鄉,但對訓練來說,辛苦一上午就能在中午吃上紅燒肉,這一點犧牲礦工們還是願意的。
只是各家東主不願出錢補貼,也不願費事,所以其餘的鐵場只有東山會搞過輪訓,別家的多是走個過場,給張瀚一點面子,現在想來,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張東主真是事事算在前頭。」李大用嘆道:「我現在算是真正服氣。」
常威笑而不語,張瀚確實就是比普通人看的遠些。
其實連常威也不知道,在十年之後,陝西和山西,河南等各地的大戶都開始搞團練,結寨自保的大戶很多,農民軍四處流竄,並不一定會攻克那些要死傷慘重才打的下來的寨子,而一點防備沒有的大戶,情況就是異常的悽慘。
明末一大失敗就是朝廷的控制力實在太差,連滿清也遠遠不及,並未利用好自發的團練,更不要說主動的搞團練。
清中期之後朝廷就開始重視團練,撲滅白蓮教就用了團練武裝,到太平軍的時候更是大興團練,各省都有團練大臣來負責督練本地鄉勇,事實上太平軍也就是鄉勇消滅的。
一般的團練是大戶們保衛自己的身家性命,湘軍其實就是保護傳統的價值觀,放大了版的鄉勇。
「兵器各家鐵場是足夠。」常威看看日影,說道:「現在是辰末,申時以前,大家各自派出人手,多帶吃食,被褥,在獨峪嶺屯駐下來,護衛東山這邊的安全。至於縣城是在東邊,咱們可以不必理會。」
「好,就是這樣辦。」
「咱們聽仲微的。」
「不是聽我的。」常威笑道:「是咱們都聽張大人的。」
「對,對!」
這一次所有人的聲調不再猶豫遲疑,轉為十分熱誠和真摯。
……
「所有人立正!」
「檢查背包帶是否扎捆結實!」
「檢查搠仗,鳥銃攜帶情況。」
「彈丸盒,革帶,火藥瓶,引藥瓶,是否都懸掛完畢!」
「檢查水壺,飯盒,針線包,醫藥急救包!」
「檢查軍裝,靴子。」
正午的陽光還算好,曬在人身上叫人感覺很暖和,孫耀站在隊頭,一
(本章未完,請翻頁)聲聲的發佈命令,隨着他的軍令,三個小隊的隊官督促部下進行檢查,每個士兵都面對面的幫助對方檢查裝具,檢查完畢後報告,然後三個隊官分別向孫耀報告,最後每個旗隊長向局百總報告,一個局檢查完畢後就開始行動。
幾十輛裝滿補給的大車已經先行出發,這種四輪車是根據山道多的情況特別設計的,車身較窄,負重也減輕不少,車輪與承軸連接被加固,同時還多攜了不少的配件,也有工匠隨行,可以隨時修補。
兩個司加上總部人員開始分批次出發,每三人一排形成了長長的縱隊,弓手們把長槍或是鳥銃扛在肩膀上,刀牌手們少量的鐵甲被放在車上,他們反而成了走的最輕鬆的一群。
騎兵旗隊和各局的少量塘馬被匯集在一起,組成了一個臨時的騎兵中隊,他們受朱大勇的指揮,這個人是朵兒的副手之一,也是來自薊鎮的夜不收,老成厚重,對騎兵戰法很熟悉,他受命組成騎兵隊伍,在隊伍前方進行哨探。
騎兵的具裝現在也是最好的,每人都穿着有棉甲,每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