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大人。」
五層的階梯總算是走完了,兩人走到樓上,樓頂的房間並不大,很明顯的有鐘鼓在又佔了一大塊地方,不過還是站了好幾十人,兩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但在這個場合當然只是向張瀚行禮就可以了。
「哦,你們倆一起來了。」張瀚對身邊的黑臉周耀道:「他們倆也是往台灣的軍官之一,看樣子是接受過你訓練的人員了。」
周耀仔細看了兩人一眼,說道:「老王是早就受訓過了,小王剛訓完……很明顯。」
在場的軍官都大笑起來,這算是個笑話的梗,對外人來說不是很好笑,對當事人來說可能很心酸,不過對挺過周耀苦訓的軍官和士兵們來說,就算他們恨死了周閻王,卻還是難以抑制內心的驕傲。
這可以說是海內獨步的苦訓,商團軍就是要拿這樣的苦訓來抵過女真人二十年以上的戰爭經驗,還有在死亡線上錘鍊出來的精銳戰士,如果連苦訓也捱不過去,就想拿火器欺負人?事實上遼東戰場已經說明了一切,沒有精氣神和搏命的意志,什麼樣的火器和城防都是白搭,技術代差沒有到那種地步,如果商團軍人手一隻後膛槍,還有馬克沁和克虜伯大炮,那此前的訓練程度已經足夠了,足夠吊打這時代任何所謂的強軍,但並沒有,商團軍最強的二年式步兵銃,最佳射程和女真人的強力步弓相同,就是說商團軍能用火銃擊中敵人的同時,敵人也能用強弓勁箭射中對面的銃手,雙方是對等的。
沒有辦法提高火銃的有效射程了,在技術換代之前這已經是最佳火銃。
同樣的,女真人也沒有辦法提高他們的弓箭射程,人力和弓力都有極限,清弓和大多數弓箭不同,很多弓箭講究射速,而清弓只講究兩樣:射程和精準度。
商團軍的苦訓會招來很多怨言,首當其衝的是周耀,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怪不得這個黑臉的遼東漢子,這種事就是張瀚拿主意,報怨和叫苦的人當然不少,甚至有零星的頂撞上官的事件,但總體來說所有人都能熬過來,而每個熬過來的人都是上了一個台階,不管是精神或是體能,整個部隊也象是淬過火一樣,煥然一新。
所以不管周耀怎麼在背地裏招恨,人們在當面時還是對他表示相當的尊敬,這種尊敬有對其職位和身份的一面,更多的還是源自於對周耀工作的認可。
當然如果是王鄣前一陣子在冰寒的河水裏泅渡的時候,他絕不會認可這樣的說法。
「王鄣你惹了一場大亂子啊。」張瀚對王鄣道:「不過正好,把我們的一個盲點找出來了。」
新上任的外貿司司官劉鵬有些慚愧的道:「我們此前只考慮了俄羅斯人和蒙古人,對那些偏遠的小部落考慮的不多,這些日子對他們的貿易點和需求也關注不多,今天的亂子責任在我們身上,和王參謀官無關。」
「怎麼無關?」張瀚笑道:「應該算是一功吧。」
劉鵬笑道:「當然可以算。我們考慮過了,對小部落的貿易不能純粹考慮到利益,當然也不能沒有利益,沒有利益是不長遠的,我們和記是公司不是朝廷,就算是朝廷如果不考慮利益的輸出,就象是大明立國時那樣,建州部就是靠朝廷給的敕書發展起來的,努兒哈赤沒有敕書就屁也不算,朝廷賞賜他們鹽巴和耕牛,低價賣給他們糧食和牧畜,然後允許商人高價買他們的東珠和人參,建州部沒有這些他們怎麼辦?大明自己拼命輸血,養出來的狗卻是咬了主人,天下奇談莫過於此。前車之鑑不可不防,我們可以給糧食,但我們一定要有足夠的利益,絕不白給,也不做賠本的買賣,他們有所得就必須有所失,這樣才能保持平衡。」
劉鵬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相當嚴肅的聽着,眾人知道這不是劉鵬自己的意見,多半是張瀚借着他的口在宣佈和記在漠北的民族政策,有得有失,想得到就得付出,張瀚一貫的態度。
並不是說你弱我就得賠累着貼補你,憑什麼?你不服來打,不服來戰,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劉鵬的意思就是我的想法。」張瀚環顧左右,說道:「給了糧,他們不缺糧了就會有更多的丁口,貿易會給他們帶來財富,但在此之前他們有太多的野性,而且沿河到遼東有太多這樣的小部落,到更北之處有更遼闊的土地和更多的部
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蕃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