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容顏本就清麗,藥師的藥,實則詭秘,讓他往女兒家的模樣去生長!
自知身體異於常人,月神從未思量過其中有何隱秘,而鍾離雪顏,雖是天下難尋的醫道高手,卻身在局中,不能想的透徹,反而以為本該如此。
何況,那藥物時時用,年年用,早已與月神融為一體,莫說是鍾離雪顏,就是當日的忘前塵,也不曾發現其中詭異。說起來,是那藥師術業有專攻。
每每用藥,取量微少,大多是混雜在茶中,這事,向來是許閒月或沐清來做。
總歸,他是月神莊的金翎羽衛,眼看着月神一天天變得女相,心有不甘。但隱隱在腦海深處,又有一個聲音對他說,就月神那副身體,縱然沒有吃藥,也會是這樣……
是啊,沒什麼不同……
可是現在,他清清楚楚地意識到,讓月神承受苦難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每日摻雜在茶里的藥。這一點,鍾離雪顏想不到,也從來就沒有想過,但他卻知道。
雖然不是鍾離雪顏、忘前塵那樣的醫道高手,但對於藥理,他是花苦功研究過的。
「不行,絕對不行!」許閒月高聲拒絕,雖說月神身體特殊,但他畢竟是男兒,若是不用藥,或許不消多久,就會變作另一般模樣,那她的妹妹就沒有了,就沒有了!
她怎麼能忍受,怎麼能忍受妹妹再一次離開她?
「許姨娘。」
跪在地上,沐清肩背挺直:「許姨娘,若是莊主繼續用藥,真真變作女兒身,難道,那才是您希望看到的結局嗎?就為了您一己私慾,您真的要把老夫人唯一的兒子,給毀了嗎?」
「不是,不是的……」許閒月當即否認,神色間有一絲慌亂,「不會的,不會的……」
怎麼不會?當日為她配藥的藥師,就將一切告知清楚,若是月神用藥無度,天長日久,他的身體會真真切切變作女子!
月神是,妹妹的兒子啊!
若真有那一日,月神如何自處,妹妹又如何自處?
難道是,要叫天下人恥笑?
心底明明無數次猜想過,卻偏偏自欺欺人,不願意承認,這一回,終於沒有了忽視的藉口。
沉默很久,許閒月看着沐清,他不動不搖,就連影子都端正挺直。月華如水,傾瀉如許。二人仿佛跨越了時間的長河,又仿佛,從來就只是停留在原地。
「罷了,就先,停了吧。」
說完這句話,許閒月仿佛失去了大半力量,又仿佛,鬆了一口氣。就像是,從此放下了藏在心底的某一段糾結。
「多謝許姨娘。」沐清跪在地上,恭敬地行了一禮,又說:「請許姨娘還莊主月神劍,允許莊主出門去。」
又繞回到這個話題,許閒月卻沒有了可以拋擲的茶杯,也沒有了責罵沐清的心力,她嘆息一聲:「且去吧!留心些,切莫再招惹些閒人,你好生照顧他。」
「沐清遵命!」
站起身,沐清自取月神劍,離開乘月樓。
重新拿到月神劍,就像是與許久不見的心上人重逢,月神喜不自禁,就連心底的煩躁,似乎都減弱了三分。迫不及待地離開月神莊,仿佛,外面的世界,空氣都透着一股清涼與新鮮。
實則並非如此,在外遊蕩不過三日,月神就厭倦了頭頂仿佛有無盡熱量的太陽,就算心底的煩悶不再擾人,可這外物,照樣能奪人心靜。嗜血的情緒終於湧上心頭,月神便讓沐清替他接單。
這世上的人命交易,不多,卻也不少,可巧這一回,沐清就帶來消息,有人出錢,買逍遙界初清上人的命。
初清上人,說起來月神還曾見過,在聖俠會的時候,匆匆一面之緣。可今時,既然有人花錢下單子,這初清上人,便只是一條待取的性命。
逍遙界在亓國境內,月神與沐清一道,花去月余功夫,進入逍遙界。
在三界八國中,逍遙界是最令人羨慕的一處,永遠有着最適宜的溫度,最美的風景。明明一線之隔,可是踏入逍遙界地界後,就仿佛進入了另一片天地。其中的神奇之處,無人能解。有傳言說,這是一處極大的陣法,但卻不曾有人發現證據。
逍遙界中有三個大湖,其間又有河道相連,四通八達,將逍遙界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