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之間較量,最忌輕敵,特別是月神這樣,連武器都願不大大方方亮出來,實在太看不起人!
月神失了對手,也不急,只看向那亓國子弟:「何事?」
他不明白。
亓國子弟緊盯着月神手中劍:「月莊主,不拔劍麼?」
雖是問句,說起來仿佛咬牙切齒。
月神搖搖頭:「無需拔劍,如此足以。」
這八個字,月神說來,那叫一個語氣認真、語調誠懇,只差沒把亓國子弟氣的當場背過氣去。
太……太看不起人了!
持刀的手都在顫抖,眼看亓國子弟那情態,倒像是打算拼命了一般。
「不世,下來吧,你打不過他。」
這道聲音來的蹊蹺,那亓國子弟即刻跳腳:「呸,你又亂說!」
台下觀戰人數許多,此時紛紛在猜測,出聲的人是誰。轉眼間,卻見一位白衣少年已經登台。
「不世,你太不知規矩,該叫我師兄的。」那白衣少年與月神年紀相仿,卻要台上人稱他師兄,實則這是半點兒無誤的,拜師學藝,先者為長,倒與年歲無關。
大抵高手之間,都有着獨特的感應,原本只把亓國子弟當練手的月神,此時突然凝視那白衣少年,甚至將自身氣勢全然放出,試圖壓制他。
那白衣少年微微一笑,仿佛梨花盛開,然而,月神卻發現,他放出的氣勢,竟比自己更甚!
片刻之後,二人約定好一般,同時收住氣勢。
這一場關乎內力的較量,是月神輸了。
「月神莊,月神。」這幾個字,月神說來鄭重其事,那白衣少年便答:「敬亭齋,紀紅塵。」
月神使劍,那少年亦使劍,月神拔劍,少年亦出劍。再無一言,兩人已然交戰。
此時台下,早已圍滿了看客,目不轉睛地盯着台上兩位少年。
終於,台下人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纏鬥的兩人已經分開。
「你勝了我,我將這書送你吧。」月神先開口,他說的書,正是《神宮九章》。紀紅塵搖搖頭:「一勝一負罷了。」
論及劍術,紀紅塵卻敗給了月神。
月神想了一下:「無關勝負,這書我送你吧,你要不要?」
紀紅塵卻拒絕:「不必,我要來無用,你留着吧。倒是我這師弟,他是真真切切輸了。」
被點名,那「師弟」聞言,只能無奈地點頭,二兩天蠶絲早已交到裁決手裏,此時再與他無關。
此戰已休,紀紅塵帶着師弟下台,月神在他身後叫住他:「可期再戰?」
「正有此意!」紀紅塵頭也不回地答。
月神眼中倒是升起一絲期待來,論及武道,他自然是不服輸的,此間敗於他人,回莊之後,必將更加勤奮刻苦修煉。
他日,定要勝之!
這一戰之後,又有幾位同樣是擺下擂台的少俠到月神這邊挑戰,可惜,紛紛落敗,只將手中賭注留下。月神卻有趣,任是怎樣奇巧的寶物,他統統只加在彩頭裏面,如此一來,挑戰的人愈多。
最後月神莊的彩頭愈多。
不同於遊走在生死邊緣那種驚險刺激,這樣坦坦蕩蕩的比試,更容易讓月神發現彼此優劣,然後,在戰鬥之中成長。
尋求突破雖然不易,積累經驗卻是不難,如此想來,倒比進度神速更叫人歡喜。
到了後來,甚至有月光寒同輩的江湖人向月神挑戰,只因那彩頭實在誘人——自然,他本身奉上的賭注也不簡單,更加上,他自己定下了規矩,只說若是三十招內不能將月神逼下擂台,便認輸。
便認了輸。
月神看着又豐富許多的籮筐——原先盛放《神宮九章》的精緻木盒早已容不下這愈來愈多的賭注,月神便使人換了個籮筐,放在台上。每日,那些奇珍異寶就放在這個籮筐里,抬上來,抬下去,每每都讓人嘆息。
月神的實力,這一回算是有目共睹。往年許閒月代表月神莊參加這聖俠會,縱然有長老護法相伴,月神之翼相隨,終究,月神莊沒有正經傳承,這一回,天下人卻要記得,月神莊,終究冠絕天下!
也是前頭輸的人太多,月神許久再等不到對手,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