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陪太子來的?」阮靜馨笑着問道。
東方旭勾起唇角,「太子還好,守成足夠了。」
阮靜馨訝異於他說的直白,「現在是不是太早了一點?」太子上一世最終也沒有坐上那個位子,這幾個兄弟可都不是吃素的。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選擇一個可靠的未來。」東方旭背起手,眼神望向遠處,似是在回憶,又似只是在愣神。
阮靜馨皺眉,總覺得他話裏有話。「為什麼和我說這個?」交淺而言深,看起來並不妥。
東方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想說便說了。」
這是什麼意思?阮靜馨在他的眸中竟然看到了幾分同病相憐!她莫名的有些胡思亂想起來,卻發現他已經走遠。
回到府里的第二日,太子妃便派了官媒來提前。要納阮靜荷進府做太子庶妃。並承諾,若是阮靜荷能生下兒子,那側妃的位子就是她的。
老夫人實在沒有想到自己一直看不起的這個大孫女會有這樣的造化。丁氏雖然咬碎了牙卻也不敢再這個時候發作,只能積極配合,開始準備嫁妝。
若是別的人家,一個妾罷了,找頂小轎子從側門抬進去也就是了,最多自己家裏熱鬧一下。可是太子娶庶妃卻要隆重的多,該走的流程雖然有簡化,可也不少。
這樣一來,原本給庶女准本的三千兩嫁妝就有些不夠體面了。老夫人大手一揮又加了兩千兩,侯爺為了讓女兒記住自己的娘家也慷慨的多給加了幾個莊子和產業。這一下,這份嫁妝竟是和嫡女的嫁妝差距也不大了。
阮靜麗就曾經偷偷的對阮靜嫻道,「做庶女的,能做到大姐姐這個份上也算是值了。」
阮靜嫻思索了片刻,便答道,「做庶女怎麼了?我定是要比大姐姐嫁的更好才是。」
這對話傳到眾人耳中反應各不相同,阮靜馨不過是微微一笑罷了。而阮靜華則頗有深意的說了句,「兩位妹妹都是有福分的。」阮靜雅卻帶着三分嘲弄,「認清現實的人,才能走的長遠。」
這些都不提,阮靜荷的婚事要等到六月去,足夠有時間繡嫁妝了。只說阮靜馨的老爹阮冠奇同志,某一日和同僚相約去看梨花,回來之後便三天都沒有回房去睡覺,而是休息在了書房。
開始的時候蕭氏並沒有多想,到了第三天她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一絲詭異。於是把跟着阮冠奇出門的墨針和毛峰叫到了跟前詢問。這一問之下後卻是怒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阮靜馨得到消息後趕去,就瞧見蕭氏臉色蒼白的躺在了榻上,臉頰還有淚痕。
「母親,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阮靜馨忙問道。
蕭氏見事女兒來了,可算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你爹他糊塗啊,咱們千算萬算、千防萬防的,卻還是讓他着了那個狐狸精的道了!」
阮靜馨聞言大驚,「你是說……難不成父親跑到莊子上去了?」
莊子上的人都是阮靜馨安排好的,不但會盯緊了人,也不會讓賈心蓮有半分的空閒。所以賈心蓮跑出來找父親是不可能了,那麼只有可能是父親自投羅網的。
「你爹爹和同僚去賞花,誰知席間卻是醉了酒。因為天色已晚,來不及趕回來,於是便就近去了家裏的莊子歇息……」蕭氏惱怒道,「他說他是歇在了外院的,誰知醒來就瞧見……」
女兒才十三,蕭氏有些話實在是說不出口,只能道,「你爹爹自知理虧,這幾天都沒有敢回院子。若不是我察覺到不對問了墨針和毛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裏呢!」
父親對女色並不熱衷,院子裏雖然有兩位姨娘,但是都是十天半個月的才會過去一次。而且父親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之後便是倒頭就睡,說什麼酒後亂了那啥的都是不可能的。
「你說怎麼就這麼巧?偏偏你爹爹就去了那個莊子!」蕭氏說者無心,阮靜馨卻聽者有意了。
「那位爹爹的同僚是什麼人?那天和父親出去的人除了毛峰和墨針之外還有誰?是誰提議去莊子上休息的?」阮靜馨一連串的疑問句讓蕭氏有些怔愣,連哭都忘了。
阮靜馨的面色沉重,看來,這什麼賞花之行,根本就是一個設好了的圈套!她還真的是大意了,以為把內宅這一塊把控好了,再憑着記憶慢慢的發展勢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