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湖面,一艘蓬船,船頭一個白頭,腰略微有點佝僂的老者背上背着斗笠,雙臂的衣袖微卷,露出與這個年齡段不相符的強壯,雙手正緩慢的搖槳,船隻不急不徐,以驚人的平穩向前航行。
船尾,一個一襲黑絲長裙的少女,膚如凝脂,腰如扶柳,一張絕美的臉蛋,只是臉上秀眉微皺,似乎在想些不開心的事。在船首抱膝而坐,雙眼怔怔地看着湖面出神。
「小姐,船頭涼,到裏面去休息吧。」此時一個紫裙中年婦人從裏面走出來,拿了件披風搭在少女肩上勸道。
少女也是個築基修士,自然不會感染世俗之間的風寒,只是這無傷湖每過一段時間,便會有一股極為可怕的寒氣冒出,便是金丹修士進入湖底也會有些承受不住,現在他們雖然是在湖面,但少女一個築基修士,在船頭呆久了,多少還是會受些影響。
「也不知父王和母妃現在怎麼樣了,可曾安好。」少女幽幽一嘆道。
「王爺終究是陛下的親骨肉,雖然一時受罰,但也不至於丟了性命,只是暫時失去自由罷了,也許過一段時日,陛下念及舊情,便會赦免王爺了。王爺素有善名,宅心仁厚,定然不會沒個善終。」紫裙婦人勸慰道。「現在王爺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公主,小姐你要自己保重才是,早日突破至金丹期,或可替王爺解圍。」
「嗯,徐姨,我知道了,到了月隱山莊,我會潛心修煉的,爭取早日突破現在的境界。」少女項憐兒點頭認真地道。
紫裙婦人徐琬心裏幽幽一嘆,嘴上雖然如此勸導着項心怡,但她心裏也不知道是否真有王爺或赦,重返皇城的一天,皇城幾大皇子勾心鬥角,勢力傾軋,為爭奪大位不擇手段,太子早夭,後二皇子武英王項瓊頗為得寵,大有登上太子之位的兆頭,但被其他幾個皇子聯手陷害,自己煉功也出了岔子,導致雙目失明,被年邁的陛下收押囚牢。就算再放出來,雙目失明的項瓊也失去了繼承大位的可能。項國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身有殘疾的人繼承過天子之位。
項瓊的勢力幾乎一昔之間被連根拔起,為了避免項憐兒這個唯一的女兒受到迫害,項瓊安排了他跟鐵臂袁罡,也就是那個撐船的老者帶着項心怡遠離皇城,前往這大齊國,天武國三國交界,勢力混雜的無傷城。項瓊宅心仁厚,廣施恩義,也有一批忠於他的老人,只是項憐兒身份尊貴異常,也同樣具有繼承天子之位的可能。只怕朝中那幾個皇子未必會放心得下。現在還未找過來,估計也是還未掌握他們的行蹤而已,他跟袁罡雖也是金丹修士,但都只是金丹中期,一旦幾大皇子派出殺手,徐琬心裏也沒有一絲把握能擋住多久。只是聽說無傷城地處幾國交界,秩序還算良好。只能寄希望於後面會太平無事吧,徐琬心裏嘆了口氣。
忽然間,徐琬感到袁罡搖槳的速度好像有一絲變化,頓時一臉警惕地朝前一看。只見一船體形更大的船在水面飛速破水而來。為首一名頭髮花白,但面容卻與正常中年人無異,面相英偉的男子,束手而立。
「在下付明遠,特地前來恭迎少主!」英偉男子站在船首,隔着遠遠的數十丈,對着項憐兒一俯身一禮。
「恭迎少主!」船上另外幾十個黑衣修士齊齊在甲板上單膝跪下,聲音整齊劃一。
「嘩」此時的陸小天原本是準備等這些人過了之後再冒出水面來,只是傷勢的惡化程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再加上為了躲避水聽寒氣侵襲,陸小天再也按捺不住,在兩條船之間冒了出來。噗,一口血將水面染了一小片殷紅。
付明遠等在無傷城久居的人頓時面色微變,時至深秋,正是無傷湖寒氣多發的時候,平時便是金丹修士也絕不願意下至湖中,眼前竟然忽然冒出一個銀髮修士,只不過看上去狀態不太好。
徐琬與袁罡看到陸小天時卻是一臉戒備之色,不動聲色地將項憐兒護在中間。
「此人看上去受傷了,讓他到船上來吧。」看到陸小天面色蒼白的模樣,身體在寒氣的侵襲下也有幾分瑟瑟發抖,項憐兒心裏有些不忍地道。
「小姐,咱們現在情況特殊,此人來歷不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其自生自滅吧。」徐琬低聲勸道。
陸小天吸了口氣,原本以為到了水面,便能御劍離開,只是體內傷勢惡化的速度還在他的意料之外,體內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