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柳二人終日在離憂堂卿卿我我,你儂我儂,這般甜蜜着實羨煞旁人。
雲秋夢卻依舊躺在烈焰門昏迷不醒,急的岳龍翔是每天都要看上她好幾遍,大有雲秋夢死了他也隨之殉情之勢。
阮志南也沒閒着,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找雲秋夢。他不僅讓掌門寶座拱手相讓,甚至就連殺父之仇也被他放諸腦後。
現在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比找到雲秋夢更為重要。而他身邊也只有蔣連戟一人跟隨,不離不棄的陪着他一起尋找雲秋夢,雖然她是出於私心。
但不管阮志南怎麼說,她的心都未曾動搖半分。她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自己跟定他了,因為她知道,雲秋夢根本就不在這兒。
這一切,都是她那個好二哥為了自己而編織出來的謊言。
「夢兒,我不管你在哪裏,哪怕你我之間隔着十萬八千里,哪怕走遍萬水千山我都不怕。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要找到你!」
他要找到雲秋夢,跟她道歉,求她原諒自己。
阮志南與蔣連戟一路風餐露宿,總是來到了大漠。但是他們的處境遠比想像中還要艱難上數倍不止,在沙漠中的每時每刻都是十分難熬的。不僅四周荒無人煙,還要忍受炎熱的白天與寒冷的夜晚。
更為要命的是,二人身上所攜帶的乾糧和水皆已用盡。在這大沙漠中飢餓都是次要的,唯一讓他二人倍覺難受的還是口渴難耐。
儘管嘴唇都已經乾裂,曝露出血痕,阮志南依舊堅持努力前行,說什麼也不肯後退。
這一日,蔣連戟實在口渴的不行,連路也走不動,腦子也迷糊了,時不時的就從嘴裏吐出兩句阮志南聽不清也聽不懂的話來。
萬般無奈之下,阮志南只得便割破手上的血管將自己的血餵給她。果然,得到了鮮血的滋潤,蔣連戟漸漸恢復了一絲神智。
「阮世兄,我是不是要死了……」
「說什麼傻話,你只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既然你是跟我出來的,那我就會把你活着帶回去。」
當然,阮志南是不會讓蔣連戟知道自己割血餵她這件事的,他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欠他的。待蔣連戟恢復的差不多了,二人才又重新頂着烈日踏上征途。
蔣連戟到底是蔣家的三小姐,這種環境她又如何受得住?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她便再次暈倒了,最終還得由阮志南背着她繼續向前走。
阮志南一門心思只想着雲秋夢,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活着離開這片沙漠,那麼他此生就永遠無法見到他的夢兒了。
雖然有雲秋夢做精神支柱,但連續幾日不吃不喝、不斷的為蔣連戟割血,還要背負着她前行,就算是頭雄獅也只怕會倒下。
何況他的武功向來不入流,內力也不充沛。別說是顧懷彥、鍾離佑之輩,就連雲秋夢的一半功力他都達不到。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口乾舌燥的阮志南體力終於消耗殆盡。當他背着蔣連戟走到下坡路時,腳下一滑,二人齊齊滾落了下去。
待阮志南醒來時已是天黑,寒風呼嘯中,阮志南漸漸被凍醒了。他揉搓着手臂試圖讓自己好受一些,直至看到蔣連戟躺在他身邊,整顆心方才安定來。
他勉強支撐着軟弱無力又疲憊不堪的身子站起來四處查看,莫說是用來充飢之物,就是連一株綠植都見不到。
他禁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也就是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掉入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洞中,且這洞中四面皆是銅牆鐵壁,只有頭頂的裂縫滲進一絲月光來。
這般光景,他連自己身在哪裏都不知道,更別提出去了。
他用手敲了敲牆壁後,絕望的順着壁岩攤到了地上,「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越想越氣,盛怒之下阮志南竟然還豁得出力氣用手去捶牆。然而,正是這一下給他和蔣連戟帶來了轉機。
阮志南無意中碰觸到了牆壁上的機關,剎那間眼前出現了一片光明,一縷清風迎面吹來好生舒爽。
「連戟,醒醒……我們可能有救了。」
禁不住阮志南接連的搖晃,蔣連戟才勉勉強強睜開了眼睛,「我們這是在哪兒啊?地獄還是閻羅殿?」
「都不是,我們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