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娘子若要殺人一定會用毒,那才是她慣用的伎倆。而且我仔細觀察過,她身上所着的那層薄紗是用蠶絲紡織出來的錦緞,造價很是昂貴。在後宮中,除了太后與正宮皇后以外,就只有受皇帝寵愛的娘娘們才能擁有。」
生怕自己解釋的不全面,簫無羨又補充道:「而且她臉上的妝容永遠都化的很是精緻,縱使我是男子,也能看出蹭在鑲金身上的胭脂絕非上品。試問,這樣一個愛美到極致的女子……又怎麼會用如此廉價的胭脂呢?」
方璞乖乖閉上了嘴巴,向陽卻忍不住嘬了下牙花子:「那你幹嘛不去懷疑程老闆呢?她昨天不是也殺了一個人嘛!」
再次賠罪道歉後,簫無羨才朝着前台百無聊賴撥弄着算盤的程辭看了一眼:「程老闆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因為她沒有殺人動機。其次,以她的性格,如果人真是她殺的,她一定不會賴賬。」
明顯看到戴純嘴唇動了一下,簫無羨知道她想說什麼,故此解釋道:「至於程老闆昨天殺的那個人……實不相瞞,此人其實是京城拐賣少女案的幕後主使!他害的無數人家妻離子散,為此朝廷已經整整通緝了他兩年。
真是想不到,竟會在這裏遇見他。程老闆殺人雖有不對,也算是在陰差陽錯之下為朝廷剷除了一大奸佞。」
程辭面無表情的擺了擺手:「我殺他只是因為他輕浮,想必……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命喪黃泉。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他害了那麼多家庭,也真是罪有應得。」
「沒錯,被你殺死的人確實是罪有應得。但對於程老闆來說,就是你極大的幸運了。假若死在你手上的是清白人,只怕你也會成為鑲銀與戴純之輩。」
說這段話時,簫無羨的臉上除了嚴肅以外,再無其他。
程辭很是不屑的彎了一下面紗下的嘴角,算盤上的算珠也被她捏的「咯吱」作響,一雙眼睛充滿了挑釁的神色:「別以為你是朝廷中人我就怕了你,你敢動我試試看!」
聽過此話,簫無羨的神情忽而變的很是柔和友善:「我敢不敢動你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程老闆以後能夠不再濫殺無辜。」
將算盤丟到一旁後,程辭才指了指面前乾淨的地板:「難怪他的屍體不見了,是不是被你手下人弄走了?」
「是!」簫無羨當即將此事承認了下來:「此人既然是朝廷的通緝犯,自然就該交出朝廷處理!就算他已經死了,屍體也要送至大理寺來辨認真假。」
程辭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雙眸中卻透露着冷峻的光芒:「我不關心這個,我只想知道你其餘的手下人在何處!你可千萬別和說沒有,……我不信。
以苟若白和蒙少牧的小身板,充其量也就只能幫你盯個幾個女人臉上發生了什麼細微變化,想要抬走一副血淋淋的屍體而不動聲色怕是不容易吧!」
蒙少牧因為不滿程辭這副嘴臉而伸手指向了程辭:「你怎麼能用這種態度與我們大哥說話呢!」
輕蔑一笑後,程辭極其不友善的瞥了蒙少牧一眼:「……小伙子,你若是還想讓你這條手臂留在胳膊上的話,最好就給我哪涼快哪待着去!」
蒙少牧的怒火卻更勝一籌:「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大哥雖然已經辭官,可他與皇上的情分還在!何況我與若白可都是正六品的驍騎尉,威脅朝廷命官的罪責豈是你一介弱女子能承擔的!」
「哈哈,小伙子年紀不大……為人倒是囂張的很嘛!」用冰冷的言語吐出這句話後,程辭的手掌也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了:「正六品的驍騎尉很了不起嗎?惹我不開心的,哪怕他是正二品的都指揮使我也照殺不誤!」
「豈有此理!」就在蒙少牧欲要拔劍之際,虧得簫無羨及時將他攔下:「少牧,不得無禮!若白受傷了,你替回房看看他的疼痛是否已有減輕。」
縱有不悅,蒙少牧還是點了個頭:「是,少牧遵命!」
蒙少牧走後,簫無羨才淡淡的說道:「我只能告訴你我確實有其他手下在這附近,至於他們人在何處請恕無羨無可奉告。」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程辭的眼神變的越發咄咄逼人。
「……小辭,我手腕有些不舒服,麻煩你過來幫我倒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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