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彥以驚鴻斬斬殺幽冥宮五百弟子,獨獨放過了歸離,因為他要讓此人為婁勝豪帶一句話回去。
當歸離手捧着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跪在無極殿門口復命時,婁勝豪只是不痛不癢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活着回來了,咱們那位武林盟主怕是早就出完殯了吧!」
遲疑了片刻,歸理才點了下頭:「帝尊英明!阮志南、雲秋夢以及蔣連君三人隸屬同歸於盡。」
咧嘴一笑,婁勝豪很是滿意的鼓起了手掌:「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既然能保住人頭我自然不會虧待你,下去領賞吧!」
欲言又止了一番,歸離才將那顆心臟高舉過了頭頂。
「帝尊,屬下刻意從五百弟子中挑選一人挖出心臟帶到了幽冥宮,請帝尊出來看上一眼……這裏面是這五百名弟子對您的忠心。按照您的命令,他們寧死也沒有傷害顧懷彥半分。」
幾乎沒有片刻的遲疑,婁勝豪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的說道:「拿去扔了吧,我對這些東西沒興趣。」
歸離先是一愣,很快便垂下了眸子:「是,屬下遵命!」
他才轉過身,婁勝豪的聲音兀自響起,裏面夾雜着極其嚴重的不滿:「你是我的堂主,忠心耿耿就夠了,沒事兒少擺弄這些煽情的東西。」
沒有任何反駁意見,歸離就像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咪一樣點着頭走開了,臨走前將顧懷彥讓他帶的那句話留了下來。
「卿非我類,必遭誅殺!」
婁勝豪的腦海中不斷的盤桓着這八個字,臉上超乎尋常的冷靜。
從桌案前拿過一早就寫好的那封信,冷笑了兩聲後,婁勝豪便一步步朝着關押四月的地方走去。
他和孫書言一樣,都在和阿姣玩文字遊戲。每個人都信誓旦旦的保證不親手殺害對方,卻各自想出了借力打力的方式。
孫書言自以為是的準備了毒蛇,婁勝豪直接將他全部的罪行都吐露給了四月。所用言語甚為犀利,字字直抵人心最柔軟的那部分。
他要將四月變成最好的利器,幫他殺掉最該死的那個人。
二人一直聊了兩個時辰那麼久,婁勝豪笑着將一包粉末塞到了她的手中:「你可以任由他繼續害人,也可以永遠阻止害人事件的發生。」
四月的胸口起伏很大,心中明明有了思量,卻還是堅持問了一句:「阮少俠和雲盟主之死真的與孫書言有關嗎?」
假模假式的托腮思考了片刻,婁勝豪才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開了口。
「當然有關了!連我這麼壞的人都因為敬重雲秋夢的為人而屢屢放她生路,你家書言居然就那樣將她害死了……
好不容易風平浪靜的武林,很快就要因為你家書言的心狠手辣而再次掀起狂瀾,長桓的百姓們又要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嘖嘖嘖,你們家書言可真是不讓人省心啊!我是管不了他了,畢竟他連我這個主子都想殺,我逃避他還來不及呢!
說句實在話——我死不要緊,畢竟我不是好人!可如果繼續放任你家書言這麼下去,不知道下一個遇害的會是誰?」
話音落,四月一臉慌張的捂住了耳朵,一雙瞳孔被無限放大,說話的口吻也接近哀求:「我求求你不要說了!」
四月越是緊張害怕,婁勝豪更是要在她心上多戳幾個刀子。
「下一個到底是誰呢?是尤俊武呢還是五月呢?是鍾離凡傑還是他夫人呢?是鍾離佑呢還是蹣跚學步的鐘離鳳翼呢?或者是更多無辜的老百姓,他們都將因為你家書言而變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經婁勝豪這般細緻的推敲,四月的腦海中不斷閃現着孔尚文死時的景象,甚至還想像出了鍾離山莊被滅莊的幻象。
想着滿院子的屍體和獻血,四月大聲尖叫着從臥房跑開了,卻迎面撞上了滿臉淚痕的蔣連戟。
如此強有力的撞擊下,身體羸弱的四月瞬間便倒了下去。眼神中暴露着凶光的蔣連戟揪着她的脖領將她拽了起來,甩手便是兩個響亮的耳光。
「孫書言害死了我二哥,害死了我阮世兄!」
恍惚中的四月甚至察覺不到臉上的疼痛,她怔怔的望着打過她的這個姑娘,眼淚不由自主的掉落下來。
毫無理智可言的蔣連戟還在不依
第六百五十章 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