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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勝豪沒有急着飲酒,而是轉頭向着說話之人看去,面目中竟赫然多了一絲憔悴之感:「少莊主指的是誰?」
鍾離佑淡淡的說道:「帝尊心中所想便是我口中所指,不管那人是誰也都是時候放下了……這對你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沉默了半晌,婁勝豪才啞着嗓子回道:「時間確實可以改變很多,可它抹不掉那些深入骨髓的記憶。酒固然能令人醉倒一時,總還有酒醒那天。」
其實以婁勝豪這樣的身份地位與特殊性格,他並沒有與很多人生出過感情糾結,無非就是放不下尚在人間的顧懷彥與眼前的白羽仙罷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白羽仙還是存有一絲情誼的。這種感情或許凌駕於主僕之情之上,卻在沐寒霜出現以後與風花雪月再無干係。
這也只能算作世事無常,誰叫鍾離佑母親所生之病只有王蛇蛇膽能治癒呢!
至於顧懷彥那就更不用提了——一生一世,知己唯一。
無視迅速聚集過來的目光,婁勝豪以手為杯將酒水舀進了口中,凜冽的清香並沒有使他開心起來。
婁錦塵、黑冷光、孫書言、阿姣、沐寒霜、季海棠、姬彩稻等人的身影開始依次於他腦海中盤桓,一段又一段過往開始循環往復。
「該死!」這都是他最不願提及的人或事,自以為已經將一切都封印於記憶深處,卻在幾壇酒下肚後不合時宜的出現。
攪的他心神不寧。
距離他最近的鐘離佑趕忙摁住了他的手肘,言語之中儘是溫柔之意:「我知道你心裏苦,今日一定好好陪你痛飲一場。」
聽過此話,努力克制情緒的婁勝豪兀自發出一聲冷笑:「你是真心想要與我飲酒,還是想要保住門外那些人的性命?」
見他眼眶趨漸紅潤,鍾離佑迅速攔腰抱他飛至二樓雅間之中,剛好與白羽仙呈對視之姿。
「帝尊,你怎麼了?」
除了驚愕之色,白羽仙的眼眸之中更多的還是心疼,她做夢也不曾想到自己竟會在有生之年看到這個男人的淚水。
在她的印象里,他能抗天,是沒有弱點與淚點的。
快速將他扶至座椅上,白羽仙的心頭驟然一緊,破天荒的伸手拂去了他鬢角碎發:「有什麼委屈不妨說出來,我們都願意做你的聆聽者。」
這個「都」字,自然是包括鍾離佑在內。
然則婁勝豪卻放肆的環住了白羽仙的腰,順勢將頭靠到了她的身上:「我真的好難受,你能不能單獨陪陪我?」
明明是白天,婁勝豪竟有種被黑暗吞噬的恐懼感,這並不是他一次生出這種感覺,卻是頭一回在外無依無靠,未免顯得有些悽苦。
白羽仙也微微有些心慌,一雙眼睛始終未曾自他身上離開,她不知道他此刻需要什麼,只想給他一些溫暖。
來自朋友的溫暖與關心,應該是婁勝豪這樣的人最為求而不得之物吧!
隔着兩層紅紗,環在白羽仙腰間的兩隻手臂給人一種冰冷滲骨之感。她不僅沒有逃跑,反而以眼神示意鍾離佑離去。
同一時刻,婁勝豪的淚水悄然浸透了白羽仙的衣衫,同樣冰冷。
若是換做別的男人,鍾離佑是決計不會放任自己妻子與其單獨相處的,可他也感受到了那個男人的無助與懦弱,甚至還有一點點害怕。
看着他的身體微微成顫抖之勢,鍾離佑因為同情心而選擇滿足他的要求,隨意囑咐白羽仙兩句便起身離去。
當他再次以瀟灑的姿態飛至賀持身邊時,才發現圍觀群眾竟已漸漸消散,連酒樓掌柜都開始預備重新迎客入門。
鍾離佑一臉平靜的卸下玉簫遞了過去:「掌柜的,今日這間酒樓我包了,你只管帶着這隻玉簫去鍾離山莊的賬房領錢便是。」
這掌柜的雖然有些小氣卻不是太過貪財之人,連忙舉起玉佩擺了擺手:「小人怎好一而再再而三收取少莊主的錢財,這塊玉佩足夠了。」
鍾離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