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希望我幫到什麼程度。」程韻問道。
「需要鋼琴伴奏,還有干聲的錄製,再者就是合成,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是能夠做一個視頻,當然,如果程韻姐願意幫我宣傳一下就更好了。」
凝月看着程韻嬉笑道,她雙手抱在胸前,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態度虔誠仿佛某烤火團的信徒,這個時候,就算是撒嬌這種略感排斥的技巧都忍不住用了出來。
太可愛了,快不行了。
「嘶」
如臨大敵般的深吸一口氣,程韻讓自己的大腦清醒片刻。
這好歹是和雪月相遇以來,她們的第一次請求。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韻覺得凝月比起生病前要開朗的多。
如果說過去給人的感覺就是在清冷的房間裏,獨自品書的小女孩,而現在就像是嘗試着走到陽光下,在樹蔭下渴求美好未來的青春少女。
她從未走進雪月的內心,但是最近卻看到了推開窗的曙光。
程韻正打算滿口答應,凝月倒是迫不及待的說道:「如果太麻煩了的話,只錄製歌曲也可以,我們不會讓程韻姐你白忙活的,要是程韻姐願意幫忙的話,我們就答應和你一起去周末的漫展。」
「啊!」
程韻微微張嘴,漫展的事是她在凝月出院的當天提出的請求,目的當然是希望能讓雪月散下心,也順帶着着提了些「過分」的要求,結果是被狠狠的拒絕了,沒想到凝月突然又提起了這件事。
看到程韻還在「猶豫」,凝月咬了咬牙,又加了一層砝碼。
「就算是穿那個衣服也是可以的哦!」
凝月真的是豁出去了,只要想想自己穿着那套衣服出現在漫展上的場景,就感到一陣羞赧。
「好,就這麼說定了。」
管他的呢,哪有時間給你去傷春悲秋,喜歡就直接上啊,未免凝月反悔,程韻立刻激動的拍板決定。
看着程韻嗚呵呵的模樣,凝月只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凝月,能不能先讓我聽下你寫的那首歌?」程韻的請求卻將她拉回了現實。
「唉,現在嗎?」
少女微微愣神,這麼說她似乎真的不曾在別人面前獨自唱過歌,v2的歌唱大概也是在班級合唱排練中訓練出來的能力。
是有些膽怯該是什麼呃不明情緒在胸口迴蕩,欲吐而無言。
「好啊。」
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凝月就覺得仿佛前所未有般的輕鬆,她靠在書架上,目光一時間平淡如水,開始醞釀前奏。
「你等等哈。」說完,程韻就去搬了個小凳子過來,坐在上面宛如認真聽課的小學生,她摒棄雜念,懷着滿心的期待,豎起耳朵聆聽起來。
旋即,狹小的空間裏,乾淨不帶任何雜質的歌聲響起。
「多年以後,你回到我身邊。」
「不安全,充滿了你的雙眼。」
「看着我,也告訴我。」
「你是否,依然相信童話。」
舒緩的曲調在房間裏縈繞,像是在講述一個波瀾不驚的故事一般,看着凝月唇齒輕啟,程韻略微有些躁動的心就這麼平靜了下來。
歌詞還沒有展開,但是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卻突然撩撥到了程韻心底的那根弦。
沒有伴奏,沒有絢爛的舞台,就在這臨近夏日正午的逼仄房間裏,程韻望着凝月的雙眼,澄澈的仿佛西郊外的碧波湖水,水波中漣漪蕩漾,倒映着人影,似乎倒映着岸邊的拂柳,有微光,在那裏升起。
明亮的,如同盛夏夜的星辰。
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無暇無垢,才映襯着仿佛霜雪般潔白的心靈。
也只有這樣堅強的面對生活的不公,堅強的向前邁進的少女們才會有這樣的心靈吧。
「你曾對我說,每顆心都寂寞。」
「每顆心都脆弱都渴望被觸摸。」
「但你的心,永遠的燃燒着。」
「永遠的,不會退縮。」
被繃緊的心弦這時候突然一陣劇烈的跳動,歌由心生,那麼是否雪月你們也是會感到寂寞,會在脆弱的時候渴望他人的安慰。
也許,是因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