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此刻驚魂未定,放大的瞳孔還未恢復,就連呼吸都忘了的時刻,只聽見一聲熟悉的聲音……他已經拉起她的手跑遠……
「老大!」那些黑衣人見為首男人死在他們面前,有的慌神的叫起來,一時間竟然忘了去追已經跑出去的兩個人。
「慌什麼!趕快去追!少一個人我們便多得一份銀子!追啊!……」一個男人見着跑遠的身影,氣急敗壞朝着眾人訓斥道。
此話一出,拖着長劍的黑衣人再也不管什麼,拼了命似的再次朝着身影飛奔而去。
「你還沒死,真是太好了!」凌楚楚喘息看了眼歐陽伏農,再看看身後,發現他們距離他們還有很遠。
「別說話……」歐陽伏農一刻都不敢殆泄,緊皺着眉頭道,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卻在極力的隱忍着,腳下的步伐卻沒有停下。
「……」
「保留體力。」歐陽伏農看她一眼解釋道。
凌楚楚慌張之中,朝着他點頭。
凌晨十二點,彼此緊握着手的兩人跨上了喜鵲橋。而同一時間,河的另一邊一片太平,碰的一聲響,五顏六色的煙花瞬間在黑暗中裂開,出現了朵朵無比驚艷的形狀。
凌楚楚聽到聲音,不禁抬頭看了眼,只見頭頂的光芒四射,劇烈的爆炸聲久久未消散。
最後他們來到了居民小巷子十字交叉路口,停留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他們實在是跑不動了,才停下來休息半刻。
「他們追過來沒有!」歐陽伏農鬆開了她的手,一手捂着腰痛苦的問道。
「還沒有。」凌楚楚從一面牆旁邊露出一顆腦袋朝前面環視一周,見沒有人才回答。
轉過身時發現歐陽伏農貼在牆上的身體緩緩的滑落,白色的牆壁被染透了紅色。
她頓時大驚,「你受傷了!怎麼不早說?」一手扶起他的身體,卻被他推開。
「別碰我……」歐陽伏農帥氣的臉隱忍得扭曲,顫顫慄栗的說出話來。身體不受控制的滑落到地上,這樣似乎才好了些。
透過月光,凌楚楚看到他腰間的衣服被血染紅,左臂竟然也被劃破,黃色皮膚摻雜着鮮血暴露出來。
他這是受了多少傷?她想都不敢想……
「傷的這麼嚴重,你竟然還……你為什麼這麼傻,你不知道這樣會要了你的命嗎?」凌楚楚憤怒而委屈的低吼,再也忍不住抽泣出聲,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
為什麼還要來救她?他明明可以逃跑的……
「別哭……」歐陽伏農最討厭女人的眼淚了,艱難的抬起手觸碰她的臉頰,一手無力的輕拭她的眼淚,卻怎麼也擦不完……
「歐陽伏農,你就是個大笨蛋!只有你不要命的為了救人……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她會有多自責!
歐陽伏農沒有出聲,任由她抓緊他的衣襟抽搐,他已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安慰別人了。
「他們從這邊跑過去了!」不遠處,那些黑衣人跑過來。
「才幾分鐘怎麼可能不見了!一定是藏在附近哪裏了,給我分頭去找!」
只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旁邊過來,他們躲在角落裏屏住了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別出聲…」歐陽伏農一手將蹲着的凌楚楚按在他的胸膛,他的手緊緊抱着她的身軀。
兩具微微顫抖的身體緊靠在一起,她的頭緊挨他的胸膛,聽着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給她一種極大的安全感……
只聽見一個男人說:「歐陽伏農受傷了,肯定跑不遠!從這邊追過去,你們從那邊!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給我把他找出來!」
說完以後,那些人在他們旁邊的幾個巷子口不停的張望,唯獨忘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黑暗中,一切的聲音都放大了,仿佛籠罩着一層灰濛濛的死亡氣息與殺氣。
「他們過來了!」凌楚楚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只聽到一陣腳步聲朝着這邊靠近。瞬間,她的心極速的跳動起來,如似要蹦出胸廓一般的緊張難受。
「噓!」歐陽伏農一臉凝重,急忙一手捂住她的嘴巴,朝着她搖頭示意不要說話。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此時一分一秒都是如此的煎熬,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