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口子陪老爺子釣了一下午的魚,收穫頗豐,提了一小桶小魚回去,熬了湯喝着酒,陸漸紅已經見識過老爺子的厲害了,哪裏還敢囂張,只喝了一瓶白的,魚湯倒是喝了不少,想不到高蘭做起湯來的味口居然一點也不比小高差。
睡了一晚上,天剛亮,陸漸紅便被老爺子從床上拖了起來,吹鬍子瞪眼睛地說:「年紀輕輕的這麼貪睡,快起來,跟我去見個朋友。」
對於老爺子的厚愛,陸漸紅感激涕零,上次吳部長到雙皇去,雖然醉翁之意不在酒,但終究是給雙皇造了勢,這都是老爺子一手促成的,現在又要帶他去見朋友,看來也不是一般人,這份心陸漸紅直覺無以為報。
颳了鬍子,穿上上檔次又不張揚的襯衫,老爺子看着都夸個不停,那眼神簡直跟看到老情人似的,讓陸漸紅好一陣毛骨悚然。
跟着老爺子上了紅旗車,悠悠駛出。一路上,老爺子一言不發,陸漸紅自然也是三緘其口,他本就不是那種話多的人。
車不斷前進,行了一斷時間,轉了好幾個彎,七轉八折以後,在一個很有復古風格的歌劇院門前停了下來。
一下車,陸漸紅不由呆了一下,門前停着一輛紅旗,兩側還站着幾個人,目光中帶着警惕,臉上刻着山嶽般的冷峻,從他們站立的姿勢來看,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隨時都會發出致命一擊。
一個中年人站在門口,見老爺子的車到了,便迎了上來,低聲笑道:「任老,您到了。」
任老爺子此時居然一收平日的那種倨傲之色,微微點了點頭,那中年人道:「在里等着您呢。」
陸漸紅這時已經想到了些什麼,兩腿不由有些發軟,老爺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鎮定點,別給我丟人。」
深深吸了一口氣,陸漸紅挺直了腰板,可是他的心卻是咚咚地強烈跳動着,似乎是要蹦出胸膛來。
邁出略有些沉重的腳步,跟着老爺子走了進去。諾大的歌劇院裏空蕩蕩的,舞台上倒正在演出歌劇《原野》。陸漸紅對歌劇不是太懂,不過這部作品曾震撼了西方舞台,讓世界知道歌劇不只屬於西方,是中國歌劇史上劃時代的傑作。
在舞台的最前面,坐着一個人。
陸漸紅只覺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雙腿更是重得如捆了千斤巨石,一步步走了過去,那人的容貌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剎那間,陸漸紅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儘管心裏早有準備,但是當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還是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老爺子居然搞突然襲擊,說是見一個朋友,見得卻是最高領導。
「來了,坐吧。」聲音比平常在電視裏聽到的略有些沙啞,但是口吻卻是親切而帶着一副不容置疑的威嚴。
老爺子雖然向來大條,在甘嶺的時候,電話里也稱呼小古,但是面對面時,那份出自由心的尊敬是毫無疑問的。
「不耽誤你吧?」
「一起看歌劇。」
不慍不火地一句話,便沉默了下來,只有歌劇在表演。
大是騷動中,陸漸紅陪着領導看完了《原野》,舞台上的人散盡了,任老爺子才道:「這就是我說的陸漸紅。」
這時,領導才正面看了陸漸紅一眼,道:「果然是一表人材。」
陸漸紅似乎變得不怎麼會說話了,憨憨地一笑。
任老爺子忽然站了起來,道:「我先出去一下。」
諾大的歌劇院裏,只剩下他們倆個人。
領導淡淡道:「聽任主席提起過你,很有衝勁和闖勁,很難得。」
陸漸紅全身都已經僵硬了,向來他以鎮定而自詡,但是在面對國家領導人的時候,那份無形之中的壓迫之力是他難以承受的,不知不覺間,後背已經濕透了,強自鎮定道:「任老厚愛了。」
「談談什麼是大計吧。」
陸漸紅有些惶恐,大計,這個話題有點大,甚至於,陸漸紅根本不明白所謂的大計指的是哪個方面。
時間凝固了幾秒鐘,在這幾秒鐘里,陸漸紅的腦子裏全是漿糊,別說組織語言,就連思維都幾乎停滯了。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嘴裏似乎有了些血腥味,強烈的痛楚頓時讓陸漸紅清醒過來。一旦清醒過來,陸漸紅的神智也恢復了許多,道:「從目前的形勢來看
正文_首長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