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人爬上來,站在距離蕭戰百米的地方,跟他形成一種對峙。
以上千人對峙一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協調,可要是從蕭戰的角度來看的話,就是一個人對峙上千人。
哪怕這上千人都是普通人,可螞蟻多了也能咬死大象。
人海戰術永遠是戰爭的主旋律,也是永遠不落伍的規則,不管到什麼時候。
以劣勢兵力擊敗數倍於己的兵力,這種戰鬥少之又少,一代代傳下來之後,讓許多人誤會只要擁有卓越的戰術,就能以少勝多。
這是誤區,幾乎所有的戰鬥,都是以多勝少。
「哎呦,都來了?」蕭戰迎風而立,扛着狙擊步槍發出輕笑聲:「幹掉那些獵殺你們的狩獵者,是我;幫助你們狙殺黑死軍團的也是我。沒有我,你們早就被獵殺的一乾二淨,想必你們之中應該有些明白人。」
當然有明白人,知道前天晚上以一支狙擊步槍進行反殺的那個人,而整個荒島上只有一杆狙擊步槍,此時就在蕭戰的手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蕭戰前往宿營點拿物資的時候,幾乎沒有人敢阻攔他的腳步。
「你還有食物跟淡水,分給我們一點。」一個抱着步槍的男人發出乾澀的聲音,眼睛裏露出渴求。
「食物跟淡水,我有,但我不可能分給你們。」蕭戰伸出左手指着黑壓壓的一大片人說道:「這兒有多少人?我的這些東西夠不夠分給每人一口?我的水夠不夠分給每人一滴?根本不夠分,所以我不會拿出來一點。」
蕭戰眼睛輕輕眯了一下之後又快速睜開,死死盯着人群中抱着槍的人。
「你要看着我們死去嗎?」男人再次說話,眼神變了。
他的眼神變得兇狠起來,說話的聲音也是咬牙切齒。
「你們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知道誰打我的主意,我就讓他死!」
話音落地,蕭戰目光大盛,充斥着冰冷與血芒。
「呼!」
本來抗在肩膀上的狙擊步槍猛地向前舞動,從扛着變成端着,隨即槍響。
「砰!」
一顆彈頭拖膛而出,擊打在這個男人的胸口,爆出一個嬰兒腦袋大笑的血窟窿。
心臟瞬息間碎裂,隨着滾燙的粘稠鮮血迸濺出來。
彈頭並沒有穿過他的身體之後停留,而是繼續向前鑽,又洞穿一個人的身體。
「噗!」
血水再濺。
穿透兩個人的身體之後,彈頭已經變形,可余勢仍然未消,繼續前行,再次穿透。
「噗!」
變形的彈頭鑽進第三個人的身體,掙扎着竄出來,又進入第四個人的身體。
「噗!」
當變形的彈頭進入第四個人的身體之後,力量終於消失,安安靜靜的停在最後一個人的身體裏。
一槍幹掉四個,這是穿甲彈,而一槍幹掉四個,給這些人造成極大的恐懼。
左邊是食物,右邊是死亡,選擇哪個?
如果選擇食物,就要面臨死亡,這還怎麼選?
根本沒得選,因為不管選擇哪一方,都是死亡。
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人都會恐懼,當恐懼來臨的時候,就會嘗試退縮。
前面的人恐懼了,他們退縮,可在這個時候才發現根本退不動,或者說退無可退。
他們的後面全都是人,密密麻麻,完全沒法退。
「沖啊,他這裏有食物,有淡水,沖啊!」
「沖,殺了他,不肯給我們分,那就搶過來!」
「他只有一個人,我們有這麼多人,一人吐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
吼聲響起,也許這些聲音很嘶啞很疲憊,但是穿透力特別強,被每一個人的耳朵接收到,繼而瞬間形成一股朝前推動的滾滾洪流。
「嘩啦」一聲,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蕭戰狂沖而來。
「砰!砰!砰!……」
面對人群的暴怒,蕭戰一點都不含糊,端着狙擊步槍對着這些人實施狙殺。
不,不是狙殺,確切的說是在這個距離下,在如此多的人面前,狙擊步槍形成的已經不是狙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