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的身子才躥出去,在維塔斯塔扣下扳機之後,維塔斯塔的右手邊,兩個鄂國特種兵默契的打響了手上的ak-12突擊步槍。 兩支ak-12都被調整為「三點射」模式,一扣扳機,便是三子彈飛出。兩個鄂國特種兵各自輕扣一下扳機,「咄咄咄——咄咄咄——」六顆子彈,三顆一個集群。一個集群瞄準郎戰身前半米左右的位置開火;還有一個集群,則瞄準郎戰身前一米處開火。而這一波子彈還沒飛到郎戰所在位置,兩個鄂國特種兵輕微的抖了下左手手腕,手上的槍便向右邊偏移了那麼一絲,接着右手食指再次輕扣扳機——這種打法,在特種兵們之間有個說法,叫做「預判射擊」。「預判射擊」——顧名思義,在判斷出目標的運行軌跡後,向它運行的前方射擊,那麼即使不能「守株待兔」,至少也能封死它的前進方向。而在有狙擊手配合的情況下,狙擊手有這麼一點時間利用,已經足夠打出第二槍。這種打法還有配合,沒有大量的演練和實戰的錘鍊,沒有對戰友的絕對信任,是無法做到的。維塔斯塔也沒有辜負他們的期待,他們剛剛打完第二波「三點射」,維塔斯塔的槍便再次打響了。維塔斯塔打響第二槍的時候,順便還說了一句:「是他!」
是他?他是誰?郎戰,維塔斯塔的殺父仇人。兩個鄂國特種兵扣下第一下扳機的時候,正埋頭往前躥的郎戰就覺得繼續往前躥不妥,所以,他一個急剎,生生剎住身子。然後在頭皮感覺麻的時候,上半身往後倒,使出了一招鐵板橋。
郎戰在便利店裏的時候便將狀態調整好了,現在的他,顯得格外的耳聰目明。六顆子彈三三成群打來,聽着槍聲,他腦海里很奇妙的出現了相關的畫面,眼睛看到面前出現了空氣波紋,便生生的剎住了身子。
維塔斯塔和兩個鄂國特種兵的組合,維塔斯塔才是最危險的那個。郎戰突然做出鐵板橋,往後下腰,正因為聽見了維塔斯塔手上的狙擊槍出了第二次槍響。
郎戰南邊,一個鄂國特種兵因為身前有人幫他擋了子彈,所以幸運的躲過了蘿莉和迪卡奧的點名射殺。他透過已經變成死屍的戰友的身體的縫隙,遠遠看到了維塔斯塔等人,咬咬牙,突然衝上街道中央,照着郎戰就扣下了扳機。
他才扣下扳機,郎戰就做出了下腰動作,他射向郎戰的子彈,便悉數從郎戰身上飛過,他正待下壓槍口,維塔斯塔射出的第二顆子彈從郎戰身上飛過,正中他的心口位置,他只覺得身子一痛,全身力氣都在迅流失,張口想要出呼喊,但隨着濃烈的黑暗撲面而來,最終,他什麼也沒能做成就撲倒在了街面上。
巷子西側樓上,蘿莉本來正要向這個鄂國特種兵射擊,看到他倒地,她向北頭望去,便看到了維塔斯塔等人。她立刻調轉槍口,直接向維塔斯塔轟了一槍。
郎戰在把腰身後壓,身體快與街面平行的時候,也終於找到了開槍的機會。他右手借力一甩,將重狙槍口甩向北側,在槍身將要與街面平行的時候,扣下了扳機。
維塔斯塔所在的位置,能看到郎戰還有蘿莉,蘿莉才調轉槍口,他便縮回了牆體後面,同時喊:「小心!」
兩個鄂國特種兵此時正在調整槍口,因為在他們看來,做出鐵板橋的郎戰,想要再快移動身體根本沒有這個可能,正是最好的射殺時機。在維塔斯塔的喊聲中,他們依舊扣下扳機,扣下扳機後便往地上趴去。距離維塔斯塔較近的鄂國特種兵倒是如願趴到了地上,但是另外一個,則是直接撲倒在地面上。郎戰打出的子彈打中了他的右肩,不僅將他的右肩直接打出一個血洞,還將他的右頸處撕開了一塊血肉,導致大動脈撕裂大出血。「列夫!」維塔斯塔喊,然後咬咬牙,從戰術背包里拿出了一個槍管裝在了狙擊槍槍管下的卡座上。
「列夫!」還活着的特種兵同樣嘶聲喊,喊着,再次向保持鐵板橋狀態的郎戰瞄準射擊。
郎戰正痛得嘴角直咧咧。兩個鄂國特種兵的槍法真的很刁鑽,郎戰做出鐵板橋之後,本來可以順勢往地上躺去。但是,因為能感覺到如果任由身體下沉也許就會被子彈射中,所以,郎戰在打了一槍之後,繼續往下甩重狙,然後憑藉重狙撐在地上,撐住了自己的身體。郎戰的雙手都受了傷,而且右手是新傷。現在,單憑右手的力量支撐身體,讓他右手手臂上的傷口登時撕裂般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