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天,」外面的男聲還在喊,郎戰左手拎起桌上的戰術背包往背上一甩,雙腳不停,向門口走去。過程中,他雙手先屈肘往後撐再猛的伸長,已經將戰術背包背在背上。走到門口,他一腳踹開門,徑直左拐,然後雙腳開始發力,快跑到甬道盡頭時,整個人騰空躍起,就好像經過精確計算一樣,砸開甬道盡頭的氣窗後,飛撲三四米左右,便到了旅館旁邊一幢建築的樓頂上。郎戰順勢在樓頂上打個滾,站起來後,不急着繼續往前跑,而是轉身四顧,然後掏出手槍,「呯呯呯」連開三槍。
郎戰逃得如此利索,一點都不擔心有人埋伏在房間外面,得益於在天使和獅虎獸時養成的習慣。即每到一處,首先觀察地形,設計逃跑路線。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話,還會設計一些不那麼起眼,卻能起到警戒作用的小玩意。所以,他就好像早就演練了好多遍一樣,輕車熟路的便逃上了旁邊建築的樓頂,然後轉身開槍,擊落了三架偵察用的無人機。
酒店高六層,郎戰就住在頂樓。郎戰跳出氣窗的時候,十幾個着迷彩服的士兵在一個拿着台儀器的少尉的帶領下,正謹慎的沿樓道向上走。郎戰踹門的聲音很響亮,驚動了他們,他們立刻加速,不過等他們趕到氣窗口時,對面樓頂上已經失去了郎戰的身影。
「『沙狐』,加百列從西邊樓頂逃走了。他擊落了所有的無人機,你們跟上去,注意安全……」少尉的耳麥中響起一個聲音,他應了一聲,然後率眾人先往後退了退,再躍過氣窗,根據儀器的指引,在樓頂上沿途追了下去。
這一帶的建築,基本上都是六層樓高,少尉也就是「沙狐」帶眾人追了幾分鐘,被一條寬約二十米的道路給擋住了。他站定,搖晃手上的儀器,儀器屏幕上便出現了一隻搖頭晃腦的小狗,小狗探出腦袋,東嗅嗅西嗅嗅,十幾秒鐘之後,身形定住,鼻尖處伸出了一個箭頭。箭頭所指方向,是南面的一幢居民樓。立即有士兵用手電照過去,看到一扇窗戶出現了一個大洞,他說:「他往那裏跑了。」
這幢居民樓距離他們所在位置足足有十二米,沙狐知道以他們的能力根本跳不過去,罵了一聲狗屎,左手按住送話鍵,呼叫雷森少校。在雷森少校回復「收到請講」後,他說:「他往我們南邊去了,我們這就下樓繼續追擊。」
一刻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郎戰在衝過一個街區後,停下先從戰術背包中掏出水壺灌了一口,然後再凝神傾聽一會,眉頭微蹙,自語道:「奇怪,居然跟上來了?!」
郎戰說這樣的話是有底氣的——論長跑能力,當今世界,他若自稱第二的話,那麼絕對沒人能稱第一。他躲起來的時候,有用平板研究附近的地形,所以逃跑的時候專門挑車子不好開的路線。但即使這樣,一個多小時過去,他卻依舊沒能甩掉跟蹤,這不禁讓他感到非常的意外。
問題出在哪兒?問題就出在沙狐等人手上的儀器上。
時間前推三十個小時左右,琺國首都一幢大樓內,十幾個穿白大褂的男女正圍在幾台電腦前,看着屏幕上類似心電圖的圖形在低聲商量着什麼。
十幾個白大褂男女以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為尊,他指揮一個手下:「再加大一點電流,一毫安一毫安的加——」
老頭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是類似於人的大腦的一個物體的三維圖像,上面以各種顏色劃分出一些區域,間或,會有一些數據跳出來。
白大褂人群前面,是一個用玻璃牆隔出來的房間。房間裏,一頭嘚國黑背還有一頭邊境牧羊犬各自被固定在一張床上,它們的腦袋上,貼滿了傳感器,這些傳感器通過數據線與一台機器相連,數據線上的節瘤不時有二極管燈閃爍起來,相應的,老頭面前的屏幕上便會出現數據變化。
這頭嘚國黑背,自然就是泰戈了;而那頭邊境牧羊犬,正是博科。
從老頭下令加大電流開始,大概二十秒鐘後,隨着泰戈和博科幾乎同時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老頭喊停,說:「終於攻破了!誰能想到,兩頭狗的意志力居然要強過我們百分之九十的人類呢?」
老頭說攻破了,是指突破了泰戈和博科的精神防禦。在此之後,泰戈和博科腦袋裏的一切,都以數據的方式被機器給讀了出來,包括它們記憶中的關於郎戰的氣味。老頭和他的團隊要做的,正是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