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摟着總檢察長正要往樓上走,後腦勺涼,心中一凜,他擁着總檢察長疾走兩步,在她耳邊說:「有狙擊手!你上去躲起來——」
總檢察長身體本來已經變得滾燙,聽見這話體溫驟然降低,低聲驚問:「屠夫?」
「不知道,你上去,」郎戰用力將她往樓梯口一推,然後飛快轉身,並且看似隨意實則很有目的的搖晃着身體。
「你小心一點,」總檢察長撂下這句話,「噔噔噔」跑上樓。
郎戰一邊調整着呼吸,一邊往門口走。對面,隔着一百多米的距離,一幢四層高居民樓的樓頂,屠夫趴在臨路的一面着,雙手抱着一支嘚國產的g36改突擊步槍。他將右眼貼在瞄準鏡上,正在進行瞄準。他不時用鏡頭上的十字準星套住郎戰的腦袋,郎戰或偏偏頭,或者稍稍搖晃一下~身子,或者快進一兩步,十字準星便錯開了距離。如此反覆多次,屠夫抬起頭,齜牙說:「野獸一樣的直覺。」然後向後爬了幾步,貓腰拎着槍向樓梯口走去。
十分鐘後,在總檢察長家門口的路上,郎戰和屠夫隔着三十幾米的距離對望着,郎戰看到對方眼中釋放出來的殺意,伸手朝他勾了勾中指。
屠夫笑了笑,笑容不帶一絲溫度,再襯上臉上蠕動着的蚯蚓狀傷疤,令他全身往外散着一種冰冷陰森的氣息。
路的兩頭,本來有兩幾個行人,不過,他們只是掃了一眼,便立刻選擇了避讓。
在傭兵界,屠夫這個名字非常響亮。車之臣的虐殺俘虜已經是過去式,伊之拉克、阿之富汗……這些戰亂地區,有心人稍微留意一下,便會現,其中很多有關虐俘的事件,其中都有他的身影。而妮娜灌輸給郎戰的資料中,更有一份關於屠夫的診斷書,講他全身上下有十幾根鋼釘,還有好幾塊鋼板。所有有關屠夫的虐俘事件報道,其中都有相似的語句出現,即「屠夫徒手如何如何」。
「加百列?!」隔着三四米的距離,屠夫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朝郎戰亮了亮,然後兩手交錯,「咔嚓咔嚓」將照片撕成了碎片。
照片上面的人正是郎戰。
郎戰不為所動,繼續向他慢慢逼去。
屠夫右手舉起,鬆開,任由變成碎片的照片被風吹落,嘴巴一張,露出一口金黃色的牙齒,說:「加百列,你應該感到榮幸,我屠夫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專門針對一個人了。」說着,他扭扭脖子,同時雙手握在一起,「咯咯咯咯……」一連串的關節摩擦聲登時響了起來。
郎戰看着他,嘴角一曬,說:「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是非常愚蠢的行為?將來老了,會得關節炎。對了,倒忘了你根本不會有這個困擾。」
郎戰的鄂語說得很地道,不過屠夫顯然還是沒有聽懂。「小白臉,去死吧!」他咧嘴森森一笑,滿嘴金牙晃瞎人眼,左腳一跺地,沖向郎戰。
天使島一行,郎戰是有巨大收穫的。那就是,他的容貌和體膚特徵不僅變得正常起來,且,皮膚比他以前要白~皙許多。但是,「小白臉」是什麼鬼?「尼瑪!」他眼眸微微一縮,眸子裏紅光一閃,不退反進,也沖了上去。
電光火石之間,屠夫的雙拳先後轟出,右拳轟向郎戰的腦袋,左拳上鈎,轟向郎戰的右腹。
換做其他人,面對屠夫這種氣勢洶洶的進攻,也許會選擇閃避,也許會進行格擋,而不管他採取何種應對方法,接下來鐵定會徹底被動,然後被屠夫拖入他的節奏。
郎戰不會這麼做。他有屠夫的全套資料,知道屠夫最擅長的就是兩敗俱傷的打法。最關鍵的是,他不怕屠夫這種打法。他對總檢察長說不怕屠夫,那可不是單純的男兒意氣,要在自己的女人面前逞強。屠夫的力量和技巧,比老a差很遠,他能夠和老a打到兩敗俱傷,靠的不過是狠勁,以及不弱於老a的身體素質。但是,論身體素質,郎戰所認識或者知道的人裏面,強過他的,應該只有鮑威爾。
無視屠夫的兩個拳頭,郎戰沒有絲毫猶豫,右手護住右腹,左手格擋,左腳狠狠踹出,踢屠夫的右腹。
「找死!」屠夫咧嘴獰笑,金牙猙獰。
「嘭嘭——」雙方拳腳結實,郎戰向右後方退了三步,屠夫「噔噔噔」連退,向後退了五步。「混蛋!」屠夫罵,又沖了上來。郎戰兩隻手各挨了他一拳,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