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澄的嘴裏還在念着經,但耳朵卻動了動。
荊軻:「頭,你和他們講這些沒用,此和尚非彼和尚。你看,你說他們貪圖享受,不象出家人,老和尚不反省也就罷了,居然用什麼派系、苦行僧來解釋。他們搶你的東西,搶就搶了吧,偏偏要冠以佛寶之名——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老和尚,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田家手上啊。比如說吃了不該吃的東西,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者上了不該上的床?老和尚,你的眼角在劇烈的跳動哎!是不是很想殺我滅口啊!放心好啦,大家相識一場,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去,你這是什麼表情?老和尚,好吧,我住嘴還不行嗎?法海法澄,我一看就知道你們是真正的和尚,可憐的,你們被自己的好色師父給帶溝里去了啊!」
荊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心空看着他,目光灼灼,臉上本來還算光潔的皮膚,憑空多出來幾條橫肉,說:「荊施主,如你所願。」說着,向他走了過去。
在郎戰的血色視界裏,老和尚的血氣本來是三個和尚里最淡的,但現在,他身上的血氣卻勾勒出了一個完整的人形。這位是動怒了還是動了殺機?郎戰不敢等閒視之,對荊軻說:「荊軻,出去喊人!」
荊軻不上當,說:「頭,你莫誑我。這深山野林的,哪來的人?」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碰到不講理的和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空:「法海,你在等什麼?!」
法海口宣佛號:「阿彌陀佛!」往前快走兩步,然後雙手平推,拍向郎戰。
郎戰試出了法海的深淺,便不肯再硬碰硬。法海平推過來,寬大的衣袖幾乎堵死了郎戰的正面,他無法向兩邊避讓,只能後退。法海見他退,邁步逼上來。兩個人一個退一個進,還未再次真正交上手。心空和荊軻那邊,荊軻已經遲了大虧。
老和尚起步很慢,但是走着走着,就好像一頭犀牛從山上往山下奔,體重開始發揮作用,越奔越快,最後,就見一道黃色身影一閃,老和尚從距離荊軻還有五米遠,一下子就突到了荊軻的面前。荊軻開始還有心情調侃,說:「老和尚,小心崴了腳。」待老和尚突道他面前,帶來如山壓力,他的表情登時便凝住了。
「老衲平生最恨徒逞口舌之勇之輩!墨家,什麼時候變成茶社了?」老和尚說着,雙手帶動衣袖劃個半圓。
老和尚的雙手才向兩邊展開,荊軻嘴角微微一撇,右手朝老和尚面門甩去。
「噗」的一聲脆響,他的衣袖裏飛出來一蓬細如牛毛的鋼針。暴雨梨花針!荊軻祭出了暴雨梨花針。
老和尚距離荊軻實在是太近了,眼看着他就要被紮成刺蝟,他忽然張嘴發出一聲吼叫:「吼!」那些鋼針就好像扎入到什麼濃稠的液體裏面一樣,先是速度陡降,現出形狀,繼而,簌簌往地上落去。
老和尚吼聲出口,郎戰的血色視界居然起了波動,他朝老和尚看過去,看到他的血色人影比剛才濃了雙倍不止,眉頭不禁微微一蹙。老和尚的狀態,好像有火力全開之勢。法海作為他的徒弟已經這麼厲害了,老和尚要是不留手的話,那該有多麼恐怖?郎戰這樣想着,再看向荊軻,見他瘋狂出拳,打起了面前的空氣,想了想,隨即瞭然。
荊軻如此做派,原因無外乎兩個詞——意念,氣場。老和尚念力強弱不確定,但氣功肯定臻至化境,荊軻現在向空氣出拳,這是要破開老和尚營造出來的氣場?
此時的心空老和尚,如果不去看他的表情面色,只遠遠的看他的身影的話,那真是大師風範,直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修仙得道高人。他發出獅吼功之後,兩掌翻飛,衣袖飄飄,一舉一動明明速度很慢,但是,出拳速度極快的荊軻,往往要用三拳甚至五拳,才能化解掉他的一掌。荊軻長時間的盡全力快速出拳,對他的體力、精力還有氣功消耗極大。僅僅半分鐘過去,老和尚一掌拍向荊軻的心口,荊軻出拳速度稍慢,結果,老和尚的右掌距離荊軻還有大約半米呢,荊軻身子朝後一弓,口鼻、眼角溢血,臉上膚色開始發紫。及此,老和尚的右掌已經用老,他往前邁進一步,左掌再打出去,正中荊軻右胸,就聽見「咔嚓」一聲脆響,荊軻向後翻出飛起,半空中,張嘴朝天噴出一口鮮血。吐血之後,他嘶聲喊:「頭!」
郎戰已經注意到了,只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