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追一逃,逃的人固然提着心吊着膽,追的人也不敢放肆,每一步下去之前,都睜大了眼睛環掃四周,就怕中了埋伏或者觸發了。逢林莫入,西方人是沒有這種說法的,不過作為資深傭兵,得時刻警惕身後,他們也不可能犯常識性錯誤。「小心!」追在最前面的一個傭兵忽然用喉音器喊道,並駐足低頭看腳下。在他腳的前方,有一叢看似萎靡不振的野草。但是看草葉的顏色,明明很綠,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它被動過了手腳,根須已經受傷。這叢野草下面確實藏着一顆觸發雷。郎戰是不在這裏,否則的話,他一定會把佈置這個雷的戰狼傭兵拎過來,好好的給他上一課。,重點在於一個「詭」字。像這種人家掃上一眼就知道不對勁的雷,那還能叫嗎?費這個力氣卻起不到欺騙效果,那還不如多在地上挖幾個洞,再在其中一個洞裏埋下,至少能把這裏偽裝成「雷場」,達到遲滯追兵速度的目的。好在,佈置這顆的傭兵雖然腦子不是太好使,膽子卻足夠大。發現不對的傭兵才準備繞過去,一聲槍響,之前躲過一劫的他運氣用光,左邊脖頸中彈,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便往前倒去,砸在上,把引爆,製造了一起爆炸。
「該死!」「威士忌」罵道,習慣性的弓腰,同時向槍聲響起處猛烈開火。一邊開火,他說:「致盲彈!」
英俊中年白人點頭,先把護目鏡拉下來,再迅速的打開槍上的一個保險,調整瞄準具的參數,然後瞄準「威士忌」打出來的彈着點扣下了發射器的扳機。
「轟!」有白光在樹林裏炸開,白光里,響起一個年輕的聲音的嘶吼:「眼睛,我的眼睛。」
這是一個年輕的戰狼,年齡只有十九歲。如果是在仁國,這麼大的年輕人絕大多數都應該還在學校讀書,但是在克雷米亞,至少在此之前,他們能成為一名戰狼已經算是幸運的了。郎戰在對他們進行訓練的時候,有提到如何應對致盲彈,但可惜的是,這個年輕的戰狼顯然沒有聽進去。眼睛刺痛的情況下,他亂了分寸,沒能像之前那樣注意規避敵人射角,結果被剛剛睜開眼睛的「威士忌」看到,「威士忌」往前一個猛衝,然後猛扣扳機,先是擊中他的胸口,在打得他胸口生疼往後倒的時候,槍口上抬,又打中了他的面門……
兩小時後,克雷米亞一方的指揮部,當郎戰接到前線指揮官的報告,知道戰狼戰死二十餘人,傷三十餘人,他沉默了一會,重新點了兩個中隊,讓他們把之前的那兩個中隊換下來。
戰狼的中隊建制相當於普通軍隊的半個連,也就是說,出戰的兩個中隊皆傷亡過半,如果以傳統眼光看,應該屬於報廢之列了。這個傷亡比例在郎戰的預料之外。他半眯着眼睛,正在端詳屏幕上的傷亡名單,斯嘉麗走過來站到他身後說:「傷亡有點大啊,猥瑣防禦打成這樣,很失敗。」
扎心!郎戰往座椅上一靠,一邊用雙手拇指揉着太陽穴一邊說:「時間太倉促了,如果再給我半年時間,不會是現在這種局面。」
軍事訓練摻不了假,所謂一份汗水一分收穫。但斯嘉麗顯然不這麼認為,她嘴角一撇說:「藉口。」
「我也希望是藉口。」
「雙方傷亡差不多,我覺得已經相當不錯了,畢竟,我們的兄弟都算是傭兵新手,」南科夫說。
郎戰不知道想到什麼,起身說:「這裏交給你們,我得到東邊去。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聽斯嘉麗的。南科夫,能不能做到?」說着,他看向南科夫。
「是的長官!」南科夫答。
郎戰又看向其他人,說:「不要因為她是一個女人就小看她,如果是單打獨鬥,你們這裏所有人都不會是她的對手。」
斯嘉麗:「你帶多少人走?」
「我已經讓龍旗前往東海岸了,有龍旗在,東邊肯定沒有問題。如果你發現有什麼不對,立刻通知我!」
東海岸的戰鬥模式和西南海岸大同小異,雷國人有潛艇在海里提供遠程火力支援,龍旗根本不敢打定點防守。當郎戰和龍旗的一個先行小分隊會合的時候,以兩個電腦人為首的聯合會東線部隊已經完成了登陸。郎戰藉助偵察衛星對東線登陸的敵人力量進行了解之後,召喚剩下的龍旗,讓他們連夜趕過來。東線登陸的敵人已經超過了兩百,這個規模,已經足夠聯合會在東線發動一次堂堂正正的攻堅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