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一下,揮汗如雨。這種艱苦的鍛煉如若是原來的蘇牧,必定堅持不下去,但是現在的他知道亂世即將來臨,如果不趁這最後的機會來提升自己,又怎麼在世上安穩立足呢?
劉三兒施施然走到蘇牧院外,他就是來幫吳老爺傳信的,想到不一日就能除去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心頭不禁一陣暢快。然而透過竹籬笆見到正在練力的蘇牧,不由一陣心驚,雖然剛過短短的半月,已經能感受到一股凝重而壓抑的氣息。
劉三兒心頭暗道,幸好已經定下「鴻門宴」的計策,再過些時日,只怕自己這輩子也無法報仇了。人也是聰明的,也是有眼光的,只不過將聰明用來耍手段,將眼光放在腳下而已。
「你幹什麼來?下次動手恐怕還要多叫幾個人才行!」蘇牧放下水桶,面帶微笑道。
劉三兒眯着笑臉,換上一副吃驚的表情道:「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讎的,動什麼手?誰要動手?我今日來是奉吳老爺之命請你去赴宴的,他對你可是欣賞的緊,還從未見吳老爺對其他人大擺宴席呢!」
蘇牧玩味的看着手中請柬,宴無好宴,按理吳老爺應該不會有加害他的心思才對。但是見劉三兒那低三下四、暗藏喜悅的神色,這頓宴席並不是好吃的,至少明這頓飯會對他劉三兒有利。
如今算是槍法成,實則練習的時間也不到一月,雖然打三五個潑皮無賴他很自信,然而雙拳難敵四手,況且誰知道吳府中還隱藏着怎樣的殺機呢?
去抑或是不去,顯然成為擺在蘇牧面前的一道難題。
蘇牧心中想着其中的利害,手中卻早已提起長杆,一條槍法行雲流水的耍出來。如今四五斤重的竹竿在他手中輕若無物,而橫、掃、刺、撩這些槍式也早已印入他心中,憑藉本能也能使得絲毫無差。
「三國是一個英雄的時代,不是英雄能在這個時代活下去嗎?作為英雄就要有勇有謀,關雲長能單刀赴會,我總不能被一個的鄉紳潑皮給唬住吧。」
蘇牧想得越多,手中的槍法耍的也越驟疾,院中只能看見一道槍影如龍蛇起陸,左右馳突。疾如驚鴻乍起,動若脫兔離叢,而作為造成這一切的蘇牧,卻恍若未覺。
一口濁氣吐出,蘇牧只覺心曠神怡,將竹槍插在院中,他顯然已經有了決定。
七月流火,夏日炎炎,這正是一年中最為炎熱的季節。在這心煩意亂的時刻,蟬叫的越發起勁。
在吳老爺的大院中,在陰涼的大樹掩映下,已經擺好了數桌酒席。
吳老爺之所以沒有選擇在屋內安排宴席,用他的話,是院中涼風習習更為清爽。但是劉管家知道,他是怕待會兒動起手來,砸壞了屋內的陳設。
席中已經坐滿了村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比如村中里長、還有各家各姓的老人。至於末席處,顯然都是平日裏與劉三兒混跡一處的潑皮,也是今日「鴻門宴」上真正動手的人物。
不過他們也知道今天這頓飯不是白吃的,只待吳老爺摔杯為號,他們就被暴起撲向蘇牧,將他好好的痛揍一頓。而且自家大哥也在暗中吩咐過,可以從中使暗勁、用手段,最好讓蘇牧躺下去再也起不來。
他們其中有幾個是知道蘇牧厲害的,經過上次的失敗後,反倒被同伴恥笑、疏遠,認為他們幾個是慫包沒能耐。今天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有了個想法,待會兒等蘇牧來了,也讓你們嘗嘗他的厲害。
「那子怎麼還不來?」
「不會是怕了吧?」
樹上的夏蟬瘋狂鳴叫,沒一個潑皮心頭都躁動不安,不僅是因為等待,更因為眼下這好酒好肉只能幹看着卻不能動筷子。
「算了,那子肯定是怕了,咱們還是開吃吧!」
有一個人提議,立馬就有人附和道:「的也是,這不明擺着是想收拾他嗎?只有傻子才會來呢,咱們還是別浪費了這好東西,待會兒別被蒼蠅糟蹋了!」
着着,議論之聲越來越大,很快就蓋過了嗡嗡鳴蟬。還有兩個實在是忍不住誘惑的,偷偷拽下一根雞腿,吧唧吧唧的吃起來。
上首處的吳老爺忍不住眉頭緊鎖,暗道,這幫潑皮果然不堪大用,同時也不禁對所謂的「鴻門宴」的可行性產生了懷疑。
「來了,來了!」吳府上守門的下人跑進來,滿頭大汗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