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來賓正要落座,何清卉卻突然提高聲音道:「魏董,麻煩你安排一下,我不跟這胖子坐在一起。」
儘管魏總也有些發福,但他也知道何大姐的胖子是鎮北古武學院的院董喬步雲,一愣之下又是一喜,心我還沒給他們下絆子呢,這何大姐先發飆了,好事啊。
未等魏文武話,喬步雲的一張胖臉已經沉了下來,「魏董,這位美女同學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學院是誰長得漂亮誰了算麼?」
主席台前的場面頓時陷入尷尬。
魏文武看了看已經坐下了的胡中校,見後者對此恍若未聞,便皮笑肉不笑道:「喬董,咱們安排座次講究一個主賓之分,這裏是東道主的席位,您吶,那邊請……」着一指擂台對面,那裏已經有一排學生讓出了座位。
這是讓我坐學生的席位了,喬步雲咬着牙,衝着魏文武點了點頭,了句:「你行!」轉身貼着擂台就往對面走,可是擂台邊上站着的掃地生又擋了他的去路,他也不從旁邊繞,只停住了腳,氣呼呼地等着掃地生讓道。
錢俊當然不肯讓道。
剛才何清卉與喬步雲一先一後的高聲話都被他聽在了耳朵里,練過了《河洛神功》變得耳聰目明的他,立即就聽出了這倆人的聲音,一個是「龍套的老婆」,一個是「喬布」!
這倆人在遊戲裏語音聊天的時候都沒有使用變聲裝置,前者這樣做是為了結交龍套而表示誠意,後者則是為了裝逼——若是無人知道姓喬的在遊戲裏話這麼多錢,豈非有如錦衣夜行?
錢俊震驚萬分,原來在遊戲裏主動幫助自己的竟然是何清卉,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在他意識到遊戲裏那個巨富的女子竟然是何清卉的一瞬間,儘管不明白何清卉向自己示好的原因何在,他也禁不住湧起了一股極度的自卑感。
為什麼自卑?配不上人家啊!這近乎是整個天空與地面上的一粒塵埃的搭配。雖然老錢曾經有再多的錢也算不了什麼,可是錢俊深深知道,這話的人必須擁有過無數的財富,否則就是胡吹大氣、大言不慚。
不可能!只一瞬間,錢俊就清醒了,我和何清卉根本不可能,差距太大了。想通了這一點,自卑感頓時消散一空。既然大家是路人,又何必向巨壕自卑呢?自卑能換來巨壕的施捨麼?肯定不能。跪舔能換來巨壕的賞賜麼?還是不能。
除了伊力克、維克多和卡拉米那樣的傻逼之外,正常人都知道這個道理。
況且以錢俊的心性,就是能換來施捨和憐憫,他也不會去做,因為他有骨氣,貧賤不能移的骨氣!
自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何清卉行為的好奇,她究竟想做什麼?
緊接着他又聽出了喬布的聲音,不是吧,原來這喬布竟然是北陽市的武校院董,難怪那麼有錢,不過何清卉拒絕和喬布同席這事挺解氣的。他在心裏默默給何大姐點了個贊。
然後喬布就橫衝直撞地過來了,那走路的姿勢怎麼看都像是一隻螃蟹。
怎麼辦?讓路?門兒都沒有!
在遊戲裏被你的分身給虐了,讓你好一通裝逼,在現實里我還要讓你?憑什麼?
掃地!
他就好像沒看見對面站了一個人一樣,拿起掃帚來就掃,掃的很認真,很仔細,不緊不慢,不文不火。一邊掃地一邊低着頭踅摸,好像要從地上掃出什麼珍稀物品似的。
話若是老錢此時醒轉過來看見這一幕,定要被耳孫子所震驚,這簡直就跟掃地僧一個范兒!這逼裝的,絕了!
喬步雲的鼻子都氣歪了,一張胖臉變得鐵青,回頭狠狠瞪了魏文武一眼,心好啊,連掃地的都安排好了是吧?
魏文武心裏這個樂啊,簡直就要樂開了花,這後勤部安排的值日生也太給力了!他怎麼就這麼明白我的心思呢?
你喬步雲跑到我東海市來裝什麼逼?不就是仗着一個當宇宙遠征軍退役部部長的老爹麼?不就是用你老爹貪污剋扣復員軍人的那筆錢發起來的麼?來跟我魏文武裝逼,你還嫩了點!
不論胡中校的解釋多麼合理,帶着五六十名學生來到別人的一畝三分地上打擂台,這就是踢場子的行為,擱誰身上誰都不願意!
「喂!你這學生讓一下!」喬布強壓着怒火,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去跟一個掃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