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高興而來,敗興而歸。.
疑似拿到林昭把柄的事情讓他很興奮,可是鄭俠的一番話卻對他刺激不小。又一個背叛者,林昭如此,鄭俠亦是如此……
變法真的有問題嗎?王雱心中本來已經有些疑惑,但此刻以及升級為動搖了。自己和父親在汴京看到的只能是賬面上的數字,以及底下官員們呈報的結果,這其中有多少水分?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下面有多少官員通過如此方式來巴結宰相父親,王雱多少都心中有數。尤其是父親姓格執拗,根本聽不進去多少不同意見。加之皇帝趙頊為了表示對王安石的支持,將多少反對變法的官員都貶謫出了汴京。
如此情況,算是給了天下所有的官員一個暗示,得罪王相公沒有好下場。所以即便不是巴結諂媚之徒,地方官也會恪守中庸之道,儘量不得罪王相公。故而得到了報告都是好的,但是下面的實行就未必怎麼樣。
尤其是地方官為了完成任務,當真是有可能手段過激的,王雱可不是王安石那種「泥古不化」的君子,他很清楚官場之中的小動作。所以鄭俠之言完全是有可能的,何況林昭也是如此說法,滿朝大臣大都是如此說法,這不是三人成虎,而是「眾口鑠金」,而今很可能就是事實。
王雱很沮喪,一直以來,他對父親都是信心滿滿,由衷欽佩的。尤其在變法這件事上,他抱的期望也不小,希望父親能夠為大宋朝帶來一些改變。可是而今卻是這樣的局面,王雱心中的崇拜與信心逐漸在崩塌……
不過沮喪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而今的王雱已經今非昔比,不是那個堅守聖人訓誡,以天下為己任的書生了。而是一個迷戀權力,並且有些腹黑的貴公子,有時候甚至是個小人。或許變法改變不了大宋,此刻已然不重要了。
或許這只是一段時間的狀況吧,以後會有改觀了,王雱或許是自我安慰。這些東西都來虛幻了,此刻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東西便是權力與地位。父親的相位是最為重要的,不能應為這些事情受到影響。
王家一切的權力與榮耀都來源於此,將來變法或許可能出現的轉機也是在建立在這個基礎上。所以必須盡一切可能維護父親的地位,凡是有影響有威脅的事情必須扼殺在搖籃之中。
與此同時,林昭與鄭俠帶有一定建設姓的建議味道也就變了。王雱並不領情,心中還有一種恨意。他總覺得,他們兩人受了王家莫大的恩惠,就應該忠誠於王家,而且應該是愚忠。應該事事幫助王家,至少絕對不能拆台。
林昭與鄭俠本來是一片好意,但是王雱顯然並不領情,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背叛,是忘恩負義。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心慈手軟,必須要好好教訓,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下場。
回到家中,王安石已經回來了,王雱急忙過去請安。進入書房的時候,才發現父親正在閉目小憩,儼然是有些疲憊。再瞧瞧父親的鬢角又多了幾縷白髮,顯然是勞累所致,一時間王雱忍不住有些心酸,許久以來他都沒有關心過父親。
不過王雱並不覺得自己不孝,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維護父親的地位與權勢,在他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孝。
此刻王安石正在休息,可是王雱還是決定略微打擾一下,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和父親分說一下。
「父親!」王雱站在門口輕輕一聲呼喚。
王安石這才睜開眼睛,瞧見門口的王雱,笑道:「元澤啊,你給介夫接風回來了?」作為家中的主人,只需要略微問過家奴,便知道王雱的動向。對於兒子與這些青年才俊們交好,王安石本身並不反對,還是比較支持的。
他倒是沒有用兒子去籠絡他人的想法,只是覺得如此作為,可以讓王雱多加學習,近朱者赤,有所進步。可是實際效果呢?王安石很執拗,對外人很嚴厲,但是對自己的兒子卻是極為溺愛。在他眼裏,兒子王雱始終是最優秀的孩子,身上沒有半點瑕疵,所以也不知道兒子私下裏有許多的不光彩手段。
王雱本來還有些猶豫,但既然父親提及,他也不好隱瞞,只是輕輕點頭道:「是的,呂惠卿做東的。」
「怎麼?不盡興嗎?」王安石注意到了王雱的語氣很低沉,眉宇之間也沒有笑意,反而有
第四一九章 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