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溫不花又是一箭,再射北條時房的側肋。側肋沒有厚甲保護,箭矢得以貫穿而入,箭頭從腹部穿出,又被鎧甲所阻,使北條時房更加痛苦。
北條時房連中兩箭,馬上顛簸,劇痛難忍,但他反而要拼命催馬狂奔,因為一停下來,他只有死路一條!
脫溫不花見北條時房堅忍異常,也不由佩服,再射出第三箭,別的地方不射,專射他的右臀。
第三箭脫溫不花特地加重了力量,兩人的距離也更近,北條時房發出的慘叫聲十分刺耳,右臀受傷比左臀還嚴重,箭尖深深地釘進骨頭上,讓他再也難以坐在馬背。懸空騎了一會兒,一個不穩,從馬背飛了起來,重重地摔到地上,右臂當即摔斷,肋骨也斷了幾根,幸好頭腦還清醒,忍住劇痛用左手勉強抽出短刀,向脫溫不花空揮幾刀。
脫溫不花來到近前跳下馬,拔出腰中彎刀笑道:「你早點下馬與我拼個生死多好,這算什麼?」
北條時房喘着粗氣,道:「現在也不晚,來,你我決一死戰!」
脫溫不花讚賞地點頭道:「嗯,是個漢子!可惜我沒時間跟你磨蹭,王爺只給我們三天,我們得抓緊時間。」
北條時房聞言一怔,繼而大怒,道:「真是狂妄至極!鎌倉重兵雲集,易守難攻,程越卻只給你們三天,是瞧不起我們麼?!」
脫溫不花笑道:「哪裏有瞧不起你們了?仗打到這兒,你說說看,我們三天能不能拿下鎌倉?」
北條時房頓時語塞,小袋坂口被輕易突破,鎌倉就只剩下山內坂口了,可山內坂口又能堅持多久呢?如果三處坂口都失陷,三路宋元聯軍合攻山內坂口,以宋軍強大的武器,山內坂口守不住半天吧?如此說來,鎌倉兩天內就要陷落,唯一的變數就是葛西谷的後山,但那已無關大局!
北條時房苦笑一聲,努力地躬身行禮道:「請允許我剖腹!」
脫溫不花淡淡地道:「我沒時間等!」果斷地一刀刺進北條時房的心臟,結果了他。
北條時房死不瞑目,脫溫不花毫不理睬,打馬回返。
脫溫不花回到小袋坂口時,戰場上又是槍聲四起,弩箭四射,日軍已被分割成若干小股,正在被一一屠殺。有些日軍跪地求降,眾將也答應,但待他們放下武器被帶到遠處後,還是照樣被殺掉。
脫溫不花也加入屠殺,以便加快進度。其它兩處坂口不知進行得如何,總不能他最後一個趕到山內坂口,讓人笑話。
遠處的假妝坂口,同樣在進行戰場的收尾。安達泰盛與二階堂行綱竭盡了全力,依然難以抵擋宋軍和元軍強大的攻勢。
安達泰盛所部的御家人已傷亡過半,二階堂行綱手下的御內人更是折損殆盡,張榮實指揮大軍,宋都木達、夏璟、田真子等將縱橫疆場,大展威風。
特別是夏璟等福建將領,生怕功勞不夠,每個人的坐騎上、腰間都掛滿了日軍將領的頭顱,看起來更是可怖至極!
夏璟又砍下一顆御內人的腦袋,找不到地方掛,正好看到林純子從身後趕來,看他還有點兒空位,順手扔給林純子道:「這個腦袋給你吧,我不要了。」
林純子接過頭顱,信手一掛,拱手道:「謝了,我要去殺安達泰盛和二階堂行綱,你去不去?」
夏璟眼睛一亮,道:「找到他們了?」
林純子笑道:「我剛發現的,他們把旗幟收起來,就藏在那邊的樹林裏。」說完用手一指。
夏璟順着林純子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不起眼的樹林。仔細一看,裏面隱隱約約有人影移動,確實可疑。
夏璟喜道:「好,我們去殺了他們!」
林純子道:「等一下,我派人去找田真子、尤永賢和顏伯錄了,我們這些福建的,要一起立功才好。」
夏璟笑着豎起大拇指,道:「是這個道理,王爺肯定等着看呢!」
林純子嘆道:「萬萬沒想到,咱們這群人竟然能打到這裏來,大宋跟從前真是不一樣了。」
夏璟嘿嘿笑道:「有王爺在,這裏算得了什麼?明年還有南征,王爺可是說過,南方的地比日本大上百倍!」
林純子精神一振,小聲道:「這麼打下去,我們有一天也能封侯吧?」
夏璟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