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笑道:「大宋的繁華果真名不虛傳,一路走來,美不勝收,我可以多住一段時日麼?」
程越一點也不意外,笑道:「我正要請太子與我一起到臨安去,太子有空閒麼?到寒舍吃幾杯水酒再回去也來得及。」
真金大喜,他看到蘇州後,對臨安更添了幾分好奇,有程越在,他什麼也不用擔心,甚至不怕回去後忽必烈訓斥他,當即笑道:「那我們一言為定,叨擾了。」
完澤喜道:「這可真好,等到了臨安,我們再好好招待王兄。」
程越笑着雙手一按,道:「各位請坐。」群臣紛紛落座。
眼見程越還是大馬金刀地坐了首席,李芾等大臣更是擔驚受怕,惟恐南必皇后等貴人不滿,那樣一來,大宋失禮之名,可是千真萬確,極難收場。但馬上他們就看到南必十分自然地坐到了程越下首,塔剌海等諸嬪妃也隨之而坐,人人心平氣和,滿臉笑容,沒有絲毫要爭執的意思,不禁在心中又驚又喜大都督在元朝的威望,的確如日中天!
飯菜極為豐盛,許多南方才有的菜式吃得真金等人眉開眼笑。雲蘿已經把雅樂居的分店開到了蘇州,當地的幾位歌姬也來獻藝,她們都由雲蘿親自挑選訓練出來,每一名歌姬皆眉目如畫,能歌善舞,立時博得滿堂喝彩。
唆都等人都是第一次到蘇州來,聽得江南美女用吳儂軟語唱的溫柔小調,不禁被迷得暈頭轉向,心神俱醉,但他們還知道分寸,不敢放肆。
洪茶丘則不然,他在高麗待得太久,何曾見過這般柔情似水的歌姬?也許此生再也見不到了。一時心癢,愈發不舍,待歌姬退下時,忍不住偷偷地起身,拉了一把最後一名歌姬手中的洞簫。
這名歌姬見有一位北方來的大將要輕薄她,嚇得花容失色,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抽出洞簫,用力往洪茶丘的肩膀敲了一下。
洪茶丘吃疼,氣得眼冒金星,剛要發火,就見上首的程越眼神瞄了過來,衝着他冷笑一聲。
洪茶丘頓時驚出一身冷汗,身旁坐着程越起兵時的老部下任清,趕緊雙臂一抱,將他按倒在座位上,低聲道:「快賠罪!」
洪茶丘哪敢倔強,連忙遠遠地向程越深施一禮,程越瞪了他一眼,目光才移開。
洪茶丘雖然賠了禮,心中也有不甘,對任清嘟囔道:「不過是個歌姬,大都督也恁地嚴厲了些。」
任清見他不明白,笑道:「剛才說的雅樂居,你可知道是哪裏麼?」
洪茶丘搖頭道:「大小不過是個青樓,我怎麼會知曉?」
任清哈哈笑道:「你這個莽漢,就該讓你吃點苦頭才好。」
洪茶丘怔道:「此話怎講?」
任清道:「雅樂居是大都督親自設立的地方,大都督的八姬,八位小夫人,就是在臨安的雅樂居表演。而掌管這處地方的,正是大都督最寵愛的小夫人之一雲蘿小夫人。」
洪茶丘大大吃了一驚,八姬他都得罪不起,何況是還在八姬之上的雲蘿小夫人?馬上追問道:「如此說來,剛才那幾位歌姬,都是雲蘿小夫人的手下?」
任清笑道:「非但如此,雲蘿小夫人所挑選的每一位歌姬,都大有可能日後入府服侍大都督為妾室,大都督的妾室,也是你動得了的麼?」
洪茶丘嚇得一縮脖子,尷尬地拱手道:「不知者不罪,請老兄多為我講幾句好話。」
任清哈哈笑道:「大都督心胸寬廣,你初來乍到,又沒犯下大錯,不會懲罰你。但你以後要更加克制些,若是真惹惱了大都督,我們說什麼也沒用。」
洪茶丘還不死心,問道:「像這樣美麗的女子,到哪裏還能找得到?我有空的時候自己去玩耍。」
任清大笑道:「那要看你的造化,我是不曉得的。」
洪茶丘見任清不說,只得作罷,心中對臨安的雅樂居更加好奇。
吃過接風宴,程越親自送真金等人回居所,與他們約好後天出去遊玩,這才回府安歇。
程越刻意將奴罕等幾位嬪妃安排在一起住,而且離他的妾室很近,翻過牆就可以進到院子裏。奴罕等嬪妃自然明白他的心意,以炎熱通風為由,將身邊的宮女打發到旁邊的跨院居住。
半夜時分,程越便翻過了那堵牆,鑽進奴罕的房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