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二姐馬上叫起屈來:「大人,愚弟這幾年越髮長進,這次科舉,險些就考中了。再說,大人領蘇州府兩年多,可曾聽說愚弟為非作歹?小節雖略有些虧欠,但男兒當年輕氣盛之時,在所難免。」
尹榖淡淡一笑,道:「是麼?令弟當真沒惹過麻煩?這幾年若不是你們姐妹左右回護,又是賠錢,又是賠罪,他早該被懲治了吧?」
曲小妹辯解道:「大人有所不知,家兄早已痛改前非,考科舉,走正途了,再者這次是家兄被歹人毆打,前後都並無非分之舉。」
尹榖的目光在三位家主臉上掃過,三人只略帶忐忑,並沒有覺得他們這三個兒媳說的話有何不妥。
尹榖不由搖了搖頭,對三位家主的偏聽偏信十分不以為然,道:「那麼……請你們在這裏稍待,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我還是找一個證人來跟你們說吧。」
顧三川忙道:「大人,坊間多有狡詐之徒,善於栽贓,顛倒黑白,大人不可不察。」
尹榖哈哈一笑,道:「這位證人,恐怕不會如此,你們放心。」起身向外走去。
三家人等了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進來。在花廳明亮的燈光下,三家人終於看到了程越的身影!
三位家主吃了一驚,急忙起身施禮,兒子兒媳們也立即猜出是大都督親至,忙不迭地跟着行禮。
程越笑着點了點頭,道:「聽說你們早就到了,沒有吃飯吧?」
聽到大都督這句話,三家人幾乎快落下淚來,總算有人問了!正琢磨着要如何回答,程越回身吩咐尹榖道:「宋夫人和羅夫人還在外面,麻煩尹大人請她們拿些吃喝來,不能讓人餓着肚子說話。」
尹榖答應一聲,轉身而去,程越坐到上首,含笑看着三家人。
三位家主趁機上前將兒子和兒媳一一讓程越認識,程越只微笑頜首,不置一詞。
宋夫人和羅夫人很快就帶着幾名僕婦進了花廳,手裏分別端着些茶點,放到三家人面前。三家人告了個罪,雖在饑渴中,仍然不疾不徐,吃相文雅,不過東西倒是吃得乾乾淨淨,茶水也喝得一滴不剩。
程越笑眯眯地等他們吃完,道:「好吃麼?」
顧三川長舒一口氣,感激地道:「大都督府上的茶點,的確為天下第一。」
程越笑了笑,道:「你們吃完了,牢房裏的那些人還沒得吃呢,水倒是夠喝。」
眾人大驚,顧三川連忙道:「大都督,不才正想請教大都督,此事如何牽連到忽都魯堅迷失公主的?公主受到驚嚇了麼?」
程越看着顧三川嘆了口氣,道:「你們為何這般糊塗?」當下便將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講了一遍,直講到自己進了花廳的門。
三家人這才明白始末,原來證人就是大都督本人!不禁驚怒交加,氣急敗壞。三位家主慌忙帶着家人跪到地上請罪,曲家三姐妹更是嚇得渾身發抖,股慄不止!
柔娘小夫人是大都督的心頭肉,為了她大都督甚至不惜公然與忽必烈大汗對峙,天下間哪個不知,誰人不曉?柔娘小夫人的母親顧夫人,是大都督身邊八位夫人之首,與大都督最為親近,甚至有傳說也是大都督的侍妾。顧家因為與顧夫人同姓的緣故,多次有意巴結,想與顧夫人沾上一點親故,若是能認個遠親,更是再好沒有!豈料曲三少竟然敢當着大都督的面調戲這對炙手可熱的母女,簡直是發了瘋!
更有甚者,曲三少還把忽必烈大汗和僅次於察必大皇后的南必皇后之子鐵蔑赤當眾稱呼為野種!若非曲三少不知情,僅憑這句話,就是殺頭的罪名!
這次程越就沒再扶起他們,曲三少咒罵鐵蔑赤是野種,就算他是胡說八道,程越也萬萬不能輕輕放過,否則大汗那裏和蒙古各貴族面前都說不過去,況且曲三少也確實不像話,再不懲治,遲早要生出更大的事端來。
三家人見程越默然無語,終於明白了此事的嚴重,縱然程越有心回護,曲三少也絕無可能全身而退。至於他們三家人會不會受到大的牽連,就要看大都督願意替他們承擔多少。
顧三川欲哭無淚地道:「大都督,不才三家人絕非有意……實在是不知曲三少這個無賴居然如此膽大包天,連柔娘小夫人和顧夫人都敢得罪,事到
第一千零二十四章巧遇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