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君,你怎麼來了?」
在望見隨繪里、希兩女一起走進病房的,那個留着短髮的挺拔少年後,西木野真姬驀地一呆。她哪能認不出那是自己最喜歡、最喜歡的人呢。
「這還用問嗎?我當然是來看你的。」
在西木野真姬尚在發愣時,夏悠眉頭微緊,一馬當先地走到了病床前。
多日不見,少女似乎有些消瘦了,下頜越發尖俏,白嫩手背上隱約能看見一條條青色血絲。她那一如陳年美酒般濃郁的紅色秀髮也變長些許,用緞帶束起靜靜流淌在肩上。
而少女身上那一襲單薄病服,更是令夏悠看得心疼不已。
見他神情如此關切,原先還只是隱隱有所猜測的繪里、希兩女,這下終於確定了下來。她們對視一眼,皆有些笑意。
「——吶,繪里里。」
東條希抿嘴輕笑,沖自家閨蜜招了招手,示意她稍微湊過來一點。
兩人咬着耳朵竊竊私語一陣。
隨後,像是商議好了什麼一樣,絢瀨繪里望向坐在病床上的酒紅髮少女,關切地問道:
「真姬,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應該已經退燒了吧?」
「啊?呃,嗯!中午就已經退燒了!」
由於注意力幾乎完全放在了夏悠身上,西木野真姬足足慢了半拍才注意到繪里在跟她說話,於是忙不迭地點頭。
而這樣的冒失表現,讓東條希臉上的笑意更深。她拼命忍住想調侃真姬的衝動,改而從書包里取出了一份筆記本遞了過去。
「來,真姬,這是你落在教室里的曲譜。我收到海未發來的郵件她說你想要,所以離校時就順便帶過來了。」
「啊!謝謝!」
低頭看着筆記本,西木野真姬一瞬間便喜上眉梢。
原因無他,待在病房裏休養實在太乏味了,而且很拘束,做什麼都感覺不太自在。有了曲譜她就能寫歌打發時間了。
「不用說什麼謝謝,我們是夥伴,做這些是應該的。只要你能趕緊康復,對我們來說就比什麼都好。」
絢瀨繪里眼眸一眨也不眨,認真地說道。
這讓西木野真姬說不出的感動,就連鼻子都有些酸澀。她分明有很多話想說可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終只能低低地嗯了一聲。
一切盡在不言中。
「真姬,既然你已經退燒了,那咱和繪里里今天就先回去咯。我們明天還會再來看你的。」
東條希接過話茬抿嘴微笑道。
「咦,你們這麼快就要回去了嗎?」
不止是西木野真姬,就連夏悠聞言都不由一怔,十分意外地看着兩女。
……這才來了還不到五分鐘吧?這麼快就要回去了?
對此,絢瀨繪里有些不大自在。她纖指撓了撓臉頰,雙腮微紅,一副看上去有什麼想說卻不好意思說的為難神情。
相較之下,東條希則要大膽地多。她沖夏悠兩人眨了眨眼,一臉愉悅表情,壓低了聲音說道:
「是啊,今天就不打擾你們倆了。」
「呃!」
聽着這意有所指的話語,沒有絲毫防備的西木野真姬當即心臟就漏跳了一拍!
難、難道她們已經……
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她來回緊張地望着繪里和希,期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可當見到她們一人苦笑一人偷笑,她終於不得不面對現實……
完蛋了,被發現了!
一種小秘密被曝光的羞恥感瞬間爆炸。
「你、你你你你在說什麼啊,意義不明啦!」
由於一時間裏太過心慌意亂,不止是聲音,她就連指着東條希的手指都開始發顫了。
看着少女羞窘嗔怒,身為偷稅犯的東條希更加愉悅了,一個人捂嘴吃吃笑着。
絢瀨繪里則是苦笑搖頭,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當然,她也不忘用眼神向夏悠致歉。
對此,夏悠笑着擺手表示不在意。
其實早在剛才,他就已經有所意識到了,自己對真姬的關切表現得太過了點,完全不像一般朋友該有的擔心,這樣很容易讓人察覺到他們倆的戀情。
不過夏悠轉念一想,感覺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