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碧燃着沉水香,的確香甜地沉睡了一整夜。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她只是覺得有些許頭暈,一切都沒什麼異樣。她在月神府,幫着月夏打理一些事務,就覺得有些乏了。用過午膳之後,她又回到情絲殿睡覺去了,一直睡到夜色四合。之後接連幾日,朱碧也總是覺得睡不夠,頭暈乏力的。
因為梓蕪回了花界幾日,去安排大婚的事宜,朱碧身邊就剩了個月夏。他也察覺到了朱碧的異樣,卻是八卦地問她:「朱兒,師兄見你近日容易疲累,又特別嗜睡,莫不是,莫不是有了!」
「有什麼?」朱碧一手托着腮,滿臉得沒精神,眼皮都是半開半合的狀態。
月夏曖昧地一笑,道:「就是,你是不是趁着師兄不在身邊,和花神和合雙修,然後腹中有了小花神了?」
朱碧費力地白了他一眼,感慨:「師兄莫不是近日與紫薇仙子看戲看多了,連帶着想像力都較以往豐富了許多!我與花神清清白白的,他要娶我也是十分突然的事。我們在魔界的時候,因為驛館房間緊俏,確是在一間屋裏同處了幾日。不過,我們都是和衣而睡,可未曾有過任何不合禮數的舉止……」
說道此處,朱碧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魔界時,每日醒來都睡在梓蕪的懷裏,從而生出點心虛之感。
好在月夏神經向來很大條,沒有發現她的異常,只是兀自納悶:「咦,你們孤男寡女相處許久,竟然一點肌膚之親都沒有發生,太不合常理了!」說着,他仔細打量了朱碧一陣,搖頭,「一定是朱兒你太沒有女人味了,都勾不起花神的興致。沒關係,師兄這裏還有一些人界皇宮裏珍藏的春宮寶典,你且拿去學習就是。師兄敢打保票,你看完之後,學以致用,日後的夫妻生活一定和諧美滿得很!」
朱碧擺擺手,拒絕:「師兄你還是自己繼續珍藏吧。我就算嫁去了花界,也只是如你所說,找一個靠譜的歸宿,免得日後太淒涼。至於我同花神,頂多也就是現在這樣的關係。」她又考慮了一下,加了一句,「如果修行有需要,可以偶爾雙修一下……」
「你這個豬腦子喲!」月夏頗為哀怨地看着朱碧,道,「師兄可是盼着早日抱上奶娃娃的!就憑花神那般姿色,你可別浪費這個好模子!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二人,一個是花,一個是紅線,若真的造出一個奶娃娃,該是個什麼物種呢?」
朱碧十分無奈:「師兄操這份閒心作甚?」
「你看,天帝原身為藍鳳,天后原身赤龍,結果生出來一雙兒女,戰神雲宿為藍龍,香神雲莞為火鳳,便是應了那句兒肖母,女隨父。」月夏一本正經地跟朱碧解釋起來,「天帝一家倒是遺傳地十分不錯,將種族延續下去。但我那好友、紫薇仙子的哥哥,九曜星君,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原身為星辰,亮閃閃的,他的夫人粉蝶公主,乃為蝴蝶,也是不錯。可是二人的兒子,原身竟是一隻螢火蟲!雖說是繼承了母族的種類,父族的特性,也是閃閃爍爍的,但總覺得有些不夠威武。以至於九曜星君同他兒子說話,都要細聲細氣地,生怕嚇着他呢!」
「師兄與我說這麼多,到底是什麼意思……」朱碧越聽越迷糊,月夏最初不是關注近日她身體易疲勞、精力不集中的事情嗎,怎麼話題跑偏得如此嚴重了?
月夏卻樂得跑偏,而且越跑越偏。他洋洋灑灑地繼續闡述着自己的遺傳論,道:「所以說,這個天神的後裔會變成什麼樣,可是十分神奇的。天神原身各不相同,這後代又得父母雙方各自沾點邊,於是就能創造出你完全想像不到的奶娃娃!」說到此處,月夏總結了一下,「這樣說來,你與花神的娃娃,要麼是團藍色線團,要麼是朵紅艷艷的小花,再不然,是花線,是紅藍相間的花……」
月夏暢遊在自己的想像之中,一時無法自拔。朱碧作為勤奮求學、刻苦修行的典型代表,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師兄的意思是,神族的後代,總能和父母的屬性沾點邊的。那花神他娘親落英花神,是紫色玉蘭花,花神是藍色玉蘭花。也就是說,花神的生父,應該是一株藍色的花草了?」
月夏點頭:「基本上,就是如此。」
月夏成功地將朱碧也帶跑偏。兩人開始一一舉例,將天界有娃娃的神仙都盤點了一個遍。直到思舉來月神府做客,才結束了二人無聊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