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果然屋內的浴桶里已經盛滿了熱水。這個驛館的上房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浴桶下面有加熱裝置,不用擔心洗澡時水會變冷,可以盡情地泡澡。朱碧覺得,這一點十分小資情調。
梓蕪除了外衣,對朱碧道:「今日有些乏了,我去熱水裏泡一泡。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不必等我。」
朱碧點點頭,接過他的外衣,掛在了梨花木的架子上。這三日兩人同處一間房內,日日相對,關係似乎也更親密了些。晚上睡覺的時候,朱碧仍舊貼着床沿,和梓蕪隔得老遠。不過每日清晨醒來,她總是趴在梓蕪懷裏。一來二去的,朱碧竟漸漸信了,自己就是有睡覺不老實的壞毛病,難為梓蕪每日半夜都得按住她,才能睡着。
梓蕪繞到黃花梨木雕螭紋屏風後面,準備沐浴。朱碧一時挺有精神,只盤腿在床上坐着,並未入睡。梓蕪大概在一件一件地脫衣服,朱碧能聽到衣衫簌簌之聲。過了一會,又傳來水花之聲,想來應該是梓蕪泡進浴桶里了。
不知為何,朱碧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這樣的畫面:梓蕪褪去衣衫,長發飄散。水珠順着他光潔的肌膚,沿着紋理低落,落入水中,泛起小小的漣漪。這個畫面應該很美,朱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朱碧驚覺自己竟變得這樣齷齪了,可是又忍不住遐想!想着想着,她因太過投入,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朱碧覺得有些口渴了,這才醒過來。翻身一看,床上空落落的,只有她一個人,梓蕪不見了蹤影。朱碧疑惑,難道大半夜的,梓蕪出去了?可是看看梨花木架子上,外衣還在,應該沒有出門才對。總不能,他泡澡被淹死了?
朱碧這麼想着,急忙穿了鞋子,朝屏風後面走去。梓蕪果然還泡在浴桶中,漆黑的頭髮好像濃密的海藻,飄散在水裏。露出水面的肩膀白皙又光滑,像上好的大理石一般。只是他的眼睛閉着,不知是睡着了,還是……
朱碧有點惶恐,莫不是今日鬥法時,梓蕪受了嚴重的內傷,還強自忍着。這會內力反噬,要了他的性命?她顫巍巍地喊了一句:「仙上……」
沒人應聲,梓蕪的眼睛依舊閉着,胸口似乎也沒什麼起伏。
這下,朱碧當真有些慌了!完了完了,一屆上神在洗澡的時候死在了浴桶里,日後定然會被傳為千古奇談!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梓蕪的肩頭,又喚道:「仙上、仙上!」
依然沒有回應,梓蕪的眼睛像是再也不會睜開了。
朱碧嚎啕大哭起來,雙手握住梓蕪的肩膀使勁搖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傷心:「嗚嗚嗚,仙上,您英明神武,怎麼就在洗澡的時候這麼去了,也太草率了吧!您留下我一個人在魔界可怎麼辦啊,仙上啊……」
她搖晃地十分賣命,哭得又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梓蕪已經睜開了眼。看着眼前女子哭得毫無形象,頭被她搖得很暈,耳朵也被她的哭聲吵得要命!本來同魔君鬥法,消耗了不少神力,梓蕪沐浴時,竟沉沉地睡了。本想安安靜靜休息一會兒,不想朱碧無厘頭地哭鬧起來。於是梓蕪選擇直接出擊,猛然進攻,一下子銜住朱碧哭鬧不止的嘴唇,整個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朱碧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蒙了,整個人順勢撲進了浴桶里,衣衫盡濕!
梓蕪含着她柔軟的唇瓣,溫柔又霸道的親吻。朱碧瞪大了眼睛,甚至忘記呼吸,腦海中亂成一片!花神他老人家不是被「淹死」了嗎,怎麼突然撲過來「咬」她?難道說他並不是仙逝了,而是染了魔怔失心瘋了?
梓蕪叫她大睜着眼睛,不禁停下動作,稍稍與她分開一些,皺着眉頭問:「你是完全不知羞,還是絲毫沒情調?」
「誒?」朱碧疑惑,明明是梓蕪主動在先,怎地反而質問起她來了。於是朱碧直了直腰板,反問,「那仙上是在做什麼?我本是好心過來瞧瞧,您竟裝睡,還把我拽入水中,未免太恩將仇報了些!」
「恩將仇報……」梓蕪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笑容有點陰森,「你倒是說說,你對我的恩典在哪呢?我只記得,是我救你出夢魘,又幫你討要聖靈石的~」
「是,是這樣沒錯。」朱碧有些底氣不足了,但她還是堅持問,「可是你突然愚弄我,咬我作甚?」
梓蕪聽完這話,表情時明時暗:「咬你?你的意思是,剛剛我對你,是在
第七十一 度修為(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