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依答道:「哈依!」
老鬼子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麼了?竟然心軟了。」
羅小依被兩個鬼子押回了禁閉室。
老鬼子回到了歐陽南辦公室,搖了搖頭,說道:「是幼嫩了些,幾句話就把要回上海特高課心思全部暴露了出來。」
歐陽南詢問道:「師父,你看她有沒有培養價值?」
老鬼子皺眉沉吟道:「聰明機靈勁還可以,日語、槍法都沒有說的,只是耍小聰明和自以為是的毛病根深蒂固,很難去掉,如果不徹底加以改正,我擔心將來必定會惹出大亂子。」
歐陽南搖頭嘆息道:「估計也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那就先關她幾天再說,等我們執行計劃時帶她離開這裏。」
老鬼子點頭道:「只能這樣了。」
歐陽南忽然微微搖頭笑道:「說她嬌生慣養吧,還真有點不實,看她開槍殺人的模樣,卻沒有任何手軟,根本不像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姐!這個小妞的個性有點意思。」
……
羅小依呆坐在禁閉室床上,禁閉室內的氣息發悶變熱,溫度不緊不慢地爬升,聚集成莫名的壓抑,空懸於她頭頂,盤旋着。
沮喪鬱悶的情緒籠罩在羅小依腦海中,她現在的心緒錯綜複雜,思維混亂似乎演變成一片空白。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發木,不轉圈,缺血似的,視覺也有點模糊,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想些什麼。
在這茫然中,她回想起父親每一句話,停頓的大腦似乎開始被激活,回想起自己這些天來所作所為的每個細小環節,漸漸的發現了存在着大量的問題,陡然間渾身冷汗冒了出來。
任性和自我感覺良好,怎麼能面對錯綜複雜的情況呢?
特別是不堅決執行上級命令,只會給黨和自己帶來潛在的危險。
她漸漸意識到,這些雖然看似小問題,但卻是戰鬥在敵人心臟中最致命的大問題。
羅小依完全浸寢在自責中,不但懊悔,還對自己十分的懊惱。
她想,自以為是,自我感覺良好,可在別人眼裏我就是個白痴,甚至到了不能再白痴的程度。
爸爸說得沒錯,等我意識到了問題就已經晚了。
想到這裏,羅小依淚流滿面,覺得自己愧對父親的諄諄教誨,更對不起黨對自己的信任和培養。
她內心十分清楚,黨組織是不會讓自己去涉險,撤離就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可是自己卻極端任性,自我感覺良好,驕傲自大,還以為自己在這方面是個天才,完全能應付過來,可實際呢?漏洞百出,幼稚可笑,最終落到現在這個下場,很可能將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完全辜負了父親的期望,辜負了黨的培養。
羅小依越是自我反省着,越是越感到自己幼稚可笑,甚至有些無地自容。冷汗直冒,額頭油亮,衣背濕透。
忽然,她想起了那個老鬼子手中檔案,感到事情並非那麼簡單,特別是身處敵人的陣營中,那就更應該謹小慎微,正像父親說得那樣,微小的差錯,就會導致生命的代價,給黨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
自己當初還想違抗黨組織命令,回到上海後偷着去特高課臥底,現在想起真是可笑幼稚。那麼特高課為什麼要把我押回去呢?難道那個新野佳子隱藏了什麼沒有交代?
羅小依費盡腦力去想這件事,終於讓她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新野佳子隱藏了每隔幾天與上海特高課聯絡的事,自從自己頂替了新野佳子後,可從來沒有和上海特高課聯絡過,自然會引起上海特高課的警覺。
但是上海特高課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新野佳子有問題,否則就不會這麼簡單請求押送回去了。
其實,羅小依經驗嚴重不足,歐陽南和老鬼子使用如此簡單的招數,她都沒有發現破綻,這要是放在羅恆身上,早就意識到了這裏面存在着問題。
可是她不行,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這不能不說羅小依除了嚴重缺乏實際對敵鬥爭經驗外,還有思考問題的方式太過於簡單,無法從多重角度或逆向來思考問題。
固有概念化的思維模式還沒有打破,羅小依做夢都不會想到面前這個佐藤是自己的同志。
在目前情況下,就算她的爸爸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