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以後,東平縣發動幾百號人搜尋石更的下落,一找是兩天,可是仍然蹤影皆無。
想到那麼洶湧的洪水,又是在晚被沖走的,所有人都覺得石更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從外地趕回來的田地得知石更被洪水沖走後下落不明,一掃心裏田浩然沒能治好病的陰霾,心情如同過年一般。
兩天沒有找到,田地決定向市里匯報。
當牛鳳元得知以後,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石更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他的女婿,還是他的愛將,石更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對他的打擊可想而知。
「先不要向外張揚此事,加大搜尋力度,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牛鳳元強作鎮定說道。
從市委出來,田地並沒有聽牛鳳元的話,而是去了市政府面見董立方。
牛鳳元已經在春陽即將干滿一屆,田地判斷,以牛鳳元的年齡,下一步肯定是要高升的。作為他來說,他肯定是希望省里有棵大樹給他遮陰的,但牛鳳元是否願意讓他乘涼他沒什麼把握了。
牛鳳元一旦離開,接班的十之八九是董立方。交人要趁早,田地認為有必要從現在開始與董立方搞好關係,這樣等董立方位,他這個縣委書記的位置才能坐的穩,搞好了說不定還能高升一步。
田地把石更失蹤的消息一說,董立方非常震驚。
「一定要盡全力搜尋石更的下落,只要有一絲希望絕對不能放棄。」董立方嚴肅道。
田地走後,董立方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譚珍麗,他知道譚珍麗很看重石更。
思來想去,董立方決定給譚珍麗打個電話。
譚珍麗接到董立方的電話目瞪口呆,腦子一片空白,好半天才緩過來。
「一旦有石更的最新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譚珍麗心急如焚道。
這兩天譚珍麗的右眼皮一直跳,作為醫生的她不相信「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迷信說法,她覺得應該是沒有休息好的原故。可是當得知石更失蹤以後,她的眼皮竟然不跳了,這讓她不得不相信右眼皮跳是一種預兆了。
這一整天譚珍麗都坐立不安,一直守在電話旁,希望能夠接到石更已經找到並且平安的電話,可直到下班她也沒能接到這個電話。
回到家,譚珍麗臉色陰沉,坐在沙發一語不發。
「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陳曉芸關心道。
譚珍麗搖頭。
「在醫院遇到不開心的事了?」
譚珍麗搖頭。
「您到底怎麼了?」陳曉芸很想知道譚珍麗為何如此。
譚珍麗看了看陳曉芸,眼睛有些發紅,然後重重的嘆了聲氣,說道:「石更不見了。」
陳曉芸沒聽懂:「不見了?怎麼回事啊?」
譚珍麗把石更失蹤的消息言簡意賅的一說,陳曉芸心裏當即「咯噔」一下子,她安慰了譚珍麗幾句不再說話了,但心裏卻在為石更默默的祈禱,希望石更能夠平安無事。
那麼石更是否平安無事呢?
那天晚石更被洪水沖走後,便順流而下,過程他試圖游向岸邊,但發現根本不行,水勢太猛太急,他的任何舉動都毫無作用,像蒼茫大海之的一片樹葉,只能隨波逐流。
之後撞到了一個東西,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再醒來時,石更發現他躺在土炕,半起身左看看右看看,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你醒了!」端着一碗湯從外屋進來的胡樂樂見石更醒了,激動不已,她把碗放下後,伸出摸了摸石更的額頭,發現已經不燒了。
石更看着眼前這個年紀不大,身材高挑完好的女孩,如同所處的環境一樣陌生。
「你是誰呀?」石更不答反問。
「我叫胡樂樂,我知道你不認識我,但你肯定認識我媽。」胡樂樂坐在炕微笑道。
「你媽是誰呀?」
「你在省委黨校的同學,胡雪菲。」
石更大吃一驚:「胡雪菲是你媽?」
胡樂樂點頭道:「對呀。我媽昨天還在這兒呢,後來因為單位有事走了。讓我留下來照顧你。」
石更腦子有點發懵:「我這是在哪裏呀?」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