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小艾這才往上提繩子,眼睛卻盯着周軒這邊,以防他們使詐。
但是,莊小艾總覺哪裏不對勁,哭鬧掙扎的項陽老實了,一聲不吭,不會是淹死了吧?心頭一沉,莊小艾連忙往下看,倒不是心疼孩子,而是怕失去人質。
然而,繩子下方連接的是兩個石頭!項陽早就沒了人影!
莊小艾惱羞無比,居然拔出了一支手槍,毫不客氣的朝着水下連開。
槍聲驚動張磊,他毫不遲疑的沖樹上開槍。先是莊小艾手槍落入水裏,然後她本人一個倒栽蔥,重重落入水裏,濺起巨大的水花。
包括張磊在內,幾名警員跳入水中,飛快朝莊小艾游去。莊小艾閉氣沉入水裏,想以死抵抗,水面沒有波瀾,警察們失去了追蹤的方向。
然而灌入口鼻的冷水激發人求生的本能,莊小艾還是憋不住了,躥出水面大口呼吸,沒等她睜開眼睛,幾雙鐵鉗就按住了她並且拖向岸邊。
那邊項雷也跳到了水裏,哭喊着雙手在河水裏胡亂摸索,水性不佳的他滑倒,上下撲騰,還是劉浪把他給拉了上來。
手臂中槍的莊小艾被帶走,經過周軒身邊時,冷冷問道:「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把項陽弄走了?」
「惡毒的女人,你沒資格讓我回答問題。」周軒狠聲道。
張磊長舒一口氣,「魅音終於落網,如果她躲在家中拒不承認,想要突破很困難。」
「她太自負了。」
周軒說着看向還在哭喊兒子的項雷,這次行動成功,或許還有一點,莊小艾受夠了在項雷身邊的日子,急着完成任務撤離。
「項陽在哪裏?」張磊笑着問,知道一定是周軒的人將他給救走了。
來了!周軒一抬下巴,管清摟着項陽的肩膀走了過來,項雷看見兒子泣不成聲,父子抱頭痛哭場面很煽情。
「小子,好樣的!」張磊豎起大拇指。
「這有啥!俺在村里是水性最好的!」管清傲氣的挺起小胸脯。
「還自誇!怎麼不直接把繩子隔斷,還有空弄塊石頭替代項陽?要是讓莊小艾發現,你也活不了。」周軒埋怨道。
「師父,那小娘們多狠啊,看見沒人就開槍,我水性再好也躲不過子彈嘛。」管清還挺有理。
「很有警察潛質,要不要報名考個警校啊?」張磊笑問。
「沒興趣,俺隨便收幾個師娘們給的紅包就夠你一年的工資了。」管清立刻不客氣拒絕了,倒是讓張磊有幾分尷尬。
魅音劫持人質,私帶槍支,不管她是否承認自己的身份,只是這兩項罪名就夠她把牢底坐穿。
風停了,黑夜格外寂靜,突顯的項雷的呼吸聲更加粗重。想哭又怕驚着兒子,極力忍着。
「項大哥,給孩子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下。」周軒建議。
「不用你管!」
項雷摟着兒子回家,等待他的還有配合警方調查,一個讓人羨慕的家不完整了,一個人見人夸的妻子也成了罪犯,好好的兒子快被嚇傻了。項雷一時腦筋轉不過彎來,認為這都是因為周軒而起。
後來,在莊小艾的家中進行搜查,個人筆記本上存有大量視頻和音頻,同時還有她剛剛完成的一本書,《不尋常的生活》。
書中側面記錄了莊小艾的心路歷程,有過遲疑和掙扎,但這些反面情緒,無不是被做成一件事帶來的興奮所代替,莊小艾瘋狂迷戀這種生活,其中一句話,說出她的心聲。
太陽每天東升西落,而我們的生活也是如此的話,那就太可怕了。
魅音落網,臨海再無魅影組織的重要成員,一些為了配合行動臨時發展的新成員,聞聲早就銷聲匿跡了。
九泉山上的行動,魅音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如今她被抓,等於為苗霖報了仇。一根繃緊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周軒的精神支柱也垮了,失去未婚妻的悲痛這才開始。
被關押的魅音一言不發,還常用輕蔑的眼光看着警察,張磊對此早有預料,要想提高審訊效率,必須先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這是智慧的較量。
「師父,那小娘們都被抓了,你咋還不開心?」管清問道。
「唉,突然心就空了,想到你師娘就忍不住的悲傷。」周軒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