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縣衙的時候,馬夢摸着空空如也的荷包,心裏卻並沒有心痛錢財的流失,反而是滿滿的痛快。
既然縣太爺收了她的賄賂,那慕青玖這次肯定不會得到善了了。
馬夢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般嫉妒一個女子,而且還是個不如自己的農女!
雖說士農工商,可馬夢從來都不低看從商的自家,至少比起那些看天吃飯的農家,她們錢財不缺,吃喝滿足。
而她長得也好,家境也好,可李誠哪怕是已經和慕青玖退婚了,自家婆婆李方氏也對慕青玖恨之入骨。但她還是不痛快,只要想到李誠每每讓人打聽慕青玖的消息,她就心中憤恨,甚至是在床榻之上,他都從來是心不在焉的,對着她也是敷衍居多。
馬夢嫉恨,她就看不懂,慕青玖到底哪兒好了。除了一張臉,她還有什麼能和自己比的?
而且,自從上次被慕青玖一鬧,她家的生意沿直線下降,她家對面居然還開了個同樣的布莊鋪子,不但花色比她家多,價格也比她家實惠,生生快把她的生意給拖垮了。
可比起想辦法挽救生意,馬夢卻把這些都歸咎於慕青玖身上,而今新仇舊恨,她早讓人盯着慕家了,如今一曉得慕青玖出事,她立刻就來落井下石了。
「我就不信,這次弄你不死!」馬夢咬牙切齒道,「只要你死了,阿誠也不會念着你,我家生意也不會變的那麼糟糕!」
再望了眼縣衙的牌匾,馬夢冷哼了聲,這才轉身離開。
本來這嫌犯收押了,若是時間趕早,都是當天開堂審案。
可慕青玖卻在牢裏待了整整兩日,這冬日裏的牢房可不是讓人感到愉快的存在。
牢房四方通透,倒是沒有異味,可這冷風灌入的滋味卻並不好受,這被褥也都是髒污又棉絮結坨的,根本就不禦寒。
可以說,這兩日慕青玖都不曾睡着。
但她神情卻並不着急,牢房裏送來的鹹菜饅頭,她也是能湊合着吃的,面上也並沒有任何的驚慌,也不曾對獄卒懇求過,比之慕劉氏,她簡直是冷靜過頭了,就仿佛她所處的並不是牢獄。
獄卒送了早飯過來,只是一碗稀粥,裏面的米粒都能數得請,他上下打量着這位被關押的姑娘,見她雖然身居陋室,可是卻依舊鎮定自若,心裏不由暗自嘀咕。
上頭吩咐,讓他們多蹉跎下這姑娘,他們特地把人給關到了嫌犯多的地方,每日裏都能聽到嫌犯們的哀嚎,以及行刑聲,可她卻絲毫都不受影響,雖然沒睡好,可面色卻還是很冷靜。
他們本意是想着,這樣可以嚇唬一個弱女子,這樣到時候開堂的時候,她心中驚慌,威逼利誘一下就會就範,隨後立刻就能結案了。
誰知道,竟是遇到個硬骨頭!
慕青玖說了兩日裏唯一的一句話,「請問,什麼時候縣太爺可以開堂審案了?」
「你這是要認罪了嗎?」獄卒問道。
「我無罪,何來的認罪?我只是提醒下,本朝律法里有一條,地方縣令判案,不得關押嫌犯超過三天。」慕青玖淡淡道。
這句還是當初楚景瀾告知她的,不然她也不會對律法如此清楚。
獄卒聞言一怔:「我們大人判案,還輪不到你個小小嫌犯來提醒!哼,既然你迫不及待地想要認罪,我這便稟告了大人去,你且等着吧!」
慕青玖微微地頷首,倒是也不在意獄卒的態度,只端過了那碗稀粥。
縣令孟伯中得知了牢裏的消息後,本是一笑置之的,這小小的縣城,都是他來做主,哪兒會在意一個嫌犯的話。他還正在給慕青玖想判詞,想着好生關一下她,磨磨她的利爪,這樣到時候才會聽話。
但,還沒等他翹着二郎腿想好,門房那邊卻傳來了消息。
門口來了個大人物,讓他去迎一迎。
「稟公子,那位慕姑娘已經被關入牢獄中兩日了,恐怕判案也就是這兩天了。」來人微微垂眼,恭敬地回道。
「律法不過三日,這位孟縣令膽子倒是夠大的。」范修遠舉杯啜飲了一口溫酒,「章家送過消息了?」
「章家是送了消息過去,但看情況這位孟縣令是陰奉陽違了。這般的女子關在了那昏暗寒冷的牢獄裏,就是再大的膽子,恐怕過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