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同一聽,頓時一驚,再看向白牛的水火瓦面金裝鐧,拿起來仔細端詳後問道「你可是姓牛?」
白牛臉色大變道「你是何人?怎麼知道俺的底細?」
姜德踢了白牛一腳道「還真是運氣,你眼前便是你朝思暮想的周同,周老相公!」
白牛頓時叫道「當真?你可不許欺俺!」
陳廣哼哼的道「對,這糟老頭就是你說我不是對手的傢伙,你讓他自己說,比槍法我們兩算更強?」
周同苦笑着揮手說道「烈槍陳廣的名號誰不知道,我哪裏敢和你比呢?你厲害!你厲害就是了。」
白牛啊呀一聲,對着周同就是磕頭說道「真的是周師父在前啊!俺牛皋找師父找的好苦啊!」
周同拿着金鐧說道「你爺爺可是那金鐧牛廉?」
牛皋磕頭說道「正是俺爺爺!」
許貫忠這時走到姜德的耳邊說道「主公,看來這黑廝和周先生有舊,我今日在陣中也看到這廝武力不錯,而且性格淳樸,並非奸人,我看可以收為己用。」
姜德嗯了一聲,繼續看着,他此時已經猜到這個白牛大到底是誰了,他也沒想到這人居然比岳飛大了這麼多,這看起來最少二十了吧。
周同聽到牛皋果然是自己的舊人,連忙想把他扶起來,但又想到了什麼,哼道「你爺爺昔日也是馬上取功名的好漢,怎麼生出了你這麼一個打家劫舍的孫子?我且問你,你如何變成了那枉人山上的二大王?」
牛皋立刻說道「周師父,俺本在那汝州平頂山和我老母打柴為生,平日裏也靠着這把子力氣能混口飯吃,怎奈去年,突然來了一群做公的,不許俺再到山上砍柴,說山上樹木都是公家的,要想砍柴每上山一次就要交幾十文銅錢,俺便和他理論,他們居然還要抄俺的家,俺本想打他們,但一想家中有老母在,俺一旦出事,家中就無人贍養,只能作罷。
無了財路,俺便想從軍,結果卻被那狗官喝兵血,不肯放軍餉,俺一氣之下又跑了,回到家,俺老母便責罵俺沒有本事,俺便問道那該如何學本事,俺老母便讓俺來尋師父,說這天下只有師父這才能學到真本事,周師父,你可千萬要收下俺啊。」
「你還沒說你怎麼就落草了呢。」湯懷看牛皋說半天也沒說出來,不禁急着催道。
牛皋繼續說道「俺老母說周師父是潼關人,俺便先到了潼關,打聽到周師父來了河北,便又來這河北,沒想到在枉人山附近突然了急病,這時俺大哥帶人到了枉人山,看到俺正在生病,身邊又有金鐧,覺得俺是個人物,便找到郎中救了俺一命,又邀請俺落草。
俺一想大哥有救命之恩,二來這些狗官確實可惡,便答應了他,但俺也知道這落草是丟人的事,也害怕辱沒祖上,便用了這假名。本想着殺退幾次官兵,讓俺大哥站穩腳跟,再來尋師父,沒想到今日就見到師父了。」
周同這才心中落下一塊大石,否則這舊人之後真的變壞,可讓他會心疼半天的。
「如此說來,你這黑廝還算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呢。」王貴難得說了句好話。
岳飛也點頭說道「卻是如此,救命之恩不得不報啊。」
周同這才說道「既是如此,老夫便看你是故人之後的份上放了你,但老夫是絕對不會收你的。」
牛皋先是一喜,聽到後半句臉就垮下來了,哭着說道「師父啊,你要是不收俺,俺老牛這輩子都不會有什麼出息了,俺老娘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啊。」
周同還想再說,姜德伸手打斷說道「先生,我看牛皋兄弟本性純良,並不是什麼奸詐之徒,如果先生不放心,大可先不收入門庭,只讓他跟着我們就是。」
周同想了想,對姜德說道「你是車隊之主,此事你自可決定。」
許貫忠上前把牛皋扶了起來,旁邊的岳飛拿出小刀割斷了繩索,許貫忠對牛皋說道「我家主公身邊缺一馬夫,你是否願意呢?」
「什麼?馬夫?不干不干!」牛皋立刻把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許貫忠笑了笑說道「那你覺得你可以做什麼?」
牛皋手伸向自己的腰間,這才現沒了金鐧,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能騎馬射箭,力比熊虎,這做馬夫...要不那個小娃,你看你缺不缺一個教頭啊?
第八十二章牛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