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貫忠看向姜德,姜德對吳用說道「還請先生教我。」
吳用抬頭說道「晁蓋重情,但他父母早逝,又日日打熬身體,並無娶妻生子,所以他的情便放在了兄弟鄉民之中。
此次括田,諸多人的田地被充公,今日晁蓋已將田冊獻於官府,由官府清查,有仙源為前鑒,相信所有人都在擔心鄆城的田地會不會也被充公,此次主公去縣衙之後,相信是準備讓那些富戶獻出浮財求平安,但如此多的不義之財,要想運到京城,頗為不易,而且這些是由楊戩的括田所所得,必不想讓功於人。
主公可探得其運輸路線人員然後設計取之,失去如此多的金銀,朝廷必當一查到底,到時候由小生設計使得朝廷察覺此事和晁蓋有關,本縣兩個都頭都和晁蓋有舊,必不盡力去抓,主公可搶在此二人之前前往東溪村勸晁蓋離開,並掩護其離開鄆城縣,晁蓋蒙此不白之冤,必定還想迴轉,這個時候,主公可將在東溪村四處藏匿一些銅錢金銀,等官兵到後,必定覺得東溪村人人與此事有關!
官府的做法,小生最為了解,為了破案,必定屈打成招,就是打殺幾人也是正常,到時候晁蓋蒙主公搭救之恩,又和官府有血仇,主公再讓其在梁山落草,晁蓋必會為主公效力。」
寥寥數語,寒氣森森,姜德聽着吳用的計策,不由的心中說了個毒字,吳用將各方的心理都摸了個透,晁蓋到時候恐怕做夢都想不到,搭救自己的人以及自己身邊的兄弟,實際上就是把自己一步步逼到落草的幕後黑手。
許貫忠聽完也不禁心中暗道「毒士」二字,並且心中推演一遍,覺得此事成功率極高,而且即使晁蓋事後知道了這些浮財是姜德奪得,姜德也可以用劫富濟貧這樣的話去安撫晁蓋,以晁蓋的性子,最後也不會怪罪姜德,這個吳用對人心的琢磨確實有一套。
姜德背着手走了幾步說道「先生再說第二計!」
吳用繼續說道「第二計卻也簡單,主公大可書信一封給官家,盡言梁山泊之壯美,然後帶上晁蓋搬塔的趣事。當今官家,最愛鬼神之事,既然有可鎮鬼之塔,官家必然想一見究竟,當然,就算官家不想,小生也相信主公有辦法讓官家想。
要說花石綱之害,首在皇布封物,如官家想看,那石塔便是御物,到時候小郎君只要派人暗中砸毀此物,晁蓋便是欺君之罪!他必然不願意束手就擒,到時候由小生言語幾句,必然逼得其扯旗落草!
主公在其落草後,可再書信一封,勸官家不治東溪村之罪,晁蓋必定心生感激,主公到時候在慢慢施恩,不愁晁蓋不死心歸順主公!」
姜德輕吐一口氣說道「這第二計倒少了一些血腥味,只是其中關節卻在官家」
許貫忠想了想,上前說道「主公,學生認為該用第一計,第二計雖也好,並且可以給主公博得名聲,但第二計一來官家那變數太大,二來石塔既然被御封,必定會有人守衛,如要搗毀,其實還是要流血的。」
姜德輕敲了一下腦袋說道「許先生說的也有道理啊,只是要行第一計,我實在有些不忍那些村民啊。」
吳用說道「主公何必如此,如果真的是賢官良臣,豈會用屈打成招這樣的方法,如果東溪村村民有所傷亡,也是官府所致,和主公無關啊。」
姜德還是有些猶豫的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想提三尺劍,整合天下,救萬民於水火,難道救民要從害民開始嗎?」
吳用心中嘆了一聲,他其實更希望姜德能夠狠毒一些,但又心中一喜,誰又希望自己的主公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呢?用霹靂手段,顯菩薩心腸,這才是真豪傑。
吳用說道「既然如此,小生到時候勸晁蓋發銀錢驅散村民好了,只不過,如果要如此,就無需主公去取那些不義之財了,而是由小生將向晁蓋進言取之,晁蓋由於獻財換田,必然已經是一肚子火,有這樣的機會,必當聯繫鄆城各豪傑取之!
等晁蓋取其浮財後,小生會露出破綻讓官府得知此事和晁蓋相關,之後大致也一樣,只是這樣一來,又有了新的破綻,不是其他,而是晁蓋有如此巨財後,很難控制其心了。自古以來,有兵有財便容易心生異志,晁蓋雖然忠厚,卻難保日後其屬下沒有想黃袍加身之輩,這梁山可以屯兵,但如果沒有四周州府補給,要想養